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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彩還未來得及回答,蘇皇后便拉過凌鴿的手,道:“事關皇家體面,百花自然不能以少充多。但凡適齡女子,出身好一些的,都會接到詔令。來與不來是一回事,選不選得上,是另外一回事。”
話音落,一曲終了。
果然是平淡無奇的一首琵琶曲,李文清微微福身,在掌事太監的示意下退了下去,換上來第二位。
舞曲聲響起,蘇皇后接著道:“這些事情未來你都少不得要做,現在留心多學一些,總歸沒什麼壞處。”
凌鴿乖巧地點頭,衝蘇皇后靦腆地一笑,正要側過頭好好看看臺下的飛舞翩翩,蘇皇后又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聽思瀚說,這次在錦國,你隨他一起去過桃花林?”
臺下身著淺藍色衣裙的姑娘舞得好看,翩若游龍。
凌鴿同蘇皇后仔細描繪著在桃花林的生活,話語間時不時地提到蘇含笑的一顰一笑,每當提到她,蘇皇后的眼中總能閃過一絲欣慰的神采。
說著說著,凌鴿脫口問道:“皇后娘娘,同含笑伯母可曾相識?”
“豈止是相識啊,若非她,此刻我是不是還能活在這個世上都未可知。”蘇皇后雙眸隱隱發亮,望著無邊的天際淡淡道:“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才這麼大點兒。”她比劃了比劃,繼續道:“她一直把我當成親生妹妹一樣疼愛,也是如此,我才有幸認識皇上,後來,嫁給皇上。”
她輕輕婆娑著凌鴿的手,眸中帶著憧憬,道:“嫁到帝王家,自然是一生衣食無憂。可是我卻一直羨慕含笑姐姐。能有那麼一個人,為她卸下萬鈞江山,那是何等的氣魄。”
衛玄曾是燕周王上,平叛亂順朝綱之後,頒下一紙詔書,稱自己庸碌無才,禪位於其兄衛笙。
庸碌無才是他自己所言,可是能平叛亂之人,又豈會是庸碌無才之輩。不過是為了歸隱山林隨便尋的一個藉口罷了。
彼時究竟發生過何事,現已無從得知了。可凌鴿親眼見到過衛玄為蘇含笑拭去額上汗珠的模樣,柔情蜜意,這麼些年,都未曾改變過,何況當年正值青春年少,想來是極恩愛的。
凌鴿想起秦澤遇曾經一臉嚴肅地與她說:“可能,我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夫君,時時事事都以你為先,可是我能保證,我的後宮只你一人,一生一世,一座城池。”
萬鈞江山在肩,秦澤遇生來便是如此。他不敢說,時時事事以她為先。可這才是他,韜略氣度在身,她愛著的人,如她所言,剛好,是將來的一國之君罷了。
凌鴿心裡明白蘇皇后在羨慕什麼。可是秦澤遇不是衛玄,不會為了她捨棄江山於不顧。也正因為如此,凌鴿才能如此傾心。這才是完整的他,胸中有日月,心中亦有想要珍惜之人,捨棄其中任何一者,他便不是他了,不是嗎?
聊了許久,臺下的表演不知不覺已經進行了多半。
凌鴿望著翻出點點金光的天際,腦海中浮現出蘇含笑的笑臉。
原來當年,他們有過這樣的一段過往。
她早已知曉衛臨之與秦澤遇如此相像的原因,卻是第一次聽說,衛玄曾為蘇含笑,禪位於衛笙。
難怪,秦澤遇不會輕易信任任何人,唯獨衛臨之。
恍惚間,她的眼前閃過初次遇見衛臨之時的那個夜晚,清冷的月光下,碧綠色的手環發出幽幽綠光,衛臨之臉色陰沉不定,陰螫的目光遊移在跪倒在他面前的黑衣人身上,天生的君王氣度。
起風了,花香混合的味道愈加濃烈,凌鴿無意識地輕咳幾聲。
早先自己隱隱猜出的真相如今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凌鴿無意識地喊出“哥哥”兩個字,隨機感覺自己的肩上一沉,順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看上去,秦澤遇一臉溫潤,眸光中透出隱隱的擔憂。
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