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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柳夜，不許走！&rdo;瀲艷於半空中跳落，擋在他們面前，神情哀怨。

&ldo;他不是柳夜，你被騙了。&rdo;無我輕蔑地笑了。

&ldo;你是鬼怪師！&rdo;瀲艷發出尖銳且氣急敗壞地叫喊。

&ldo;是，所以你該讓我們離去，否則我會做出什麼事你也清楚。&rdo;

瀲艷不再笑，只是憤憤瞪著柳夜奇。

&ldo;原當你是老實人，結果也是一個油嘴滑舌的狂徒，竟和鬼怪師一起謀害我們。&rdo;

&ldo;是我謀害你們，還是你們謀害我？我只是不想和其他男人一樣死在這裡，這樣難道也有錯嗎？&rdo;柳夜奇不怒反笑，溫柔的視線毫無責怪之意，&ldo;鬼由人變，做人錯了可改正，做鬼也是。&rdo;

&ldo;不用你來說教！&rdo;瀲艷變出一張鬼臉，&ldo;你們不可能出去的，所有的結界已經被我們姐妹幾個封住，哪怕是鬼怪師也別想逃。&rdo;

&ldo;只為了一個你等不到的人，而永生永世不得輪迴，值得嗎？&rdo;

無我悠悠的問話使得瀲艷停止了撲殺的動作，一雙慘綠的鬼眼怔怔地盯著她。

&ldo;那晚的女子是你？&rdo;

&ldo;是我。&rdo;無我的語氣不無哀意，&ldo;你的事我知道，安心離去吧。&rdo;

&ldo;你真的都知道？&rdo;

&ldo;是，要知道大部分的人都是講情義的。&rdo;鬼怪師憐憫地看著女鬼，&ldo;而鬼怪也講情義，也許別人不知道，可是我清楚。&rdo;

第三十七章

碧綠的鬼眼流出兩行晶瑩的淚滴。不十分明白一人一鬼的談話，柳夜奇靜靜觀察著女鬼的一舉一動。

&ldo;瀲艷，抓到那兩個人了嗎？&rdo;後面幾團幽綠的鬼火迅速飄向這邊。

&ldo;罷、罷、罷！&rdo;鬼跺跺腳，手臂一揮，與外界相接的路口一瞬間出現在兩個人類的面前，&ldo;你們走吧。&rdo;

&ldo;走！&rdo;

無我與柳夜奇三步並兩步的跑出路口，喘口氣回頭望。

廢棄的小道中，他們看見的是一個即將被拆除的危樓。柳夜奇沒有鬆開無我的手，向她笑了笑，拉著她步向不遠處的夜間公園。隨風飄過孩童們玩耍時的嘻笑，鼻間也聞到了不知名的花香。

天堂與地獄，一線之隔！

默默叨唸著，柳夜奇禁不住轉身牢牢地抱住身旁人。無我沒有反抗，輕笑著捶了柳夜奇一拳。

&ldo;喂，幹什麼哭了？&rdo;

&ldo;害怕……&rdo;嘶啞的嗓音，他狼狽地扭頭，&ldo;剛才不覺得，現在才感到後怕。&rdo;

&ldo;後怕什麼？&rdo;

&ldo;害怕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了，害怕什麼都沒和你說就再也見不到你。夢夢，我找到了你，不想再失去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不知道……&rdo;

他的淚滴如同今夜的星辰一般奪目，無我想要伸手觸碰，但最終只是靜靜微笑。

&ldo;我……&rdo;他不好意思地側頭，&ldo;有些失態，因為真的找了你好久。&rdo;

&ldo;知道了。&rdo;她聳聳肩，&ldo;不是每一人都能等到她想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