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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如果讓懷月去叫記者老曹出新聞稿,懷月資歷比老曹淺,目前又只是一個欄目副職,按理是不便給他派任務的,所以陳瑞煬會修正讓劉副主編去說。懷月覺得陳瑞煬雖然年輕,辦事卻十分老道,來了以後做的幾件事都十分漂亮,上上下下沒話說,包括自己,也是十分欣賞的。
“懷月,”陳瑞煬走了幾步又回頭叫住她,“明天跟我車子去,你不用過來了,我到時去接你。”
懷月點點頭,凡有什麼外出的事,陳瑞煬會考慮到她坐公交車不方便,總是自己的車來接她,一次兩次,幾乎成了習慣了。
“穿漂亮一點,你可是代表了我們雜誌社的形象!”陳瑞煬笑道,“記住,把那些電視臺的美女主持統統比下去,我會發你獎金的。”
懷月抿嘴一笑:“有多少獎金啊,多的話我一定試試。”
陳瑞煬一挑眉,“你說多少就多少,讓電視臺吃癟就行了!”
一段時間下來,他們之間已經能夠這樣輕鬆相處。他有時候覺得倒要好好謝謝魯風,如果不是魯風說穿這一切的關係,他也許潛意識中會對懷月有所保留,做不到現在這樣坦誠相見。商懷月,這個女人的內心並不像她的外表那樣柔弱,她正在認真地工作,也正在儘量快樂地生活,沒有把自己一直沉浸於傷痛之中。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她已經慢慢學會了堅強地面對挫折,這很好,是他欣賞的女子。
第二十三章
畫展的開幕式就設在“素畫廊”的大廳,靠北面簡單地搭了個臺,因為姬仲明已皈依佛門,大家都理解這是一切從簡的意思了。
只是臺雖簡單,到的人卻不簡單,文化部、中宣部等都有部長副部長級的人物到場,還有中央某領導的賀信,省長致的歡迎詞,場面隆重,一時風光無限。
懷月站在大廳的角落裡,遠遠望去,姬氏父子和姬君冶站在臺上,姬仲明一身黑色唐裝,鶴髮童顏。她不禁在心裡暗贊,75歲的人一點不顯老態,風度翩翩,儒雅風流,總算知道了姬君陶美玉一般的氣質是承自何人了。再看他身旁的姬君陶,仍然只是普通的白色T恤,藏青色的長褲,跟平時沒什麼兩樣,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也沒什麼兩樣,甚至那份常在的倦怠,也仍沒有消失。
懷月遺憾地想,財富、才華、家世、聲譽,甚至容貌,應有盡有,可是又有誰會想到,這個在別人眼裡什麼都不缺的王子,偏偏飽受抑鬱症的折磨,走不出心結,生活中沒有任何快樂。看來上帝總是公平的,你得到的多,失去的也多,就像自己,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有時候自己也說不清,但她相信上帝會給自己算得清清楚楚。
臺上是一位副部長在講話,大致是在褒揚姬仲明先生對中國畫壇的傑出貢獻,對他的作品如數家珍。姬仲明臉上掛著淡淡地得體的笑容,臺下一干人都是一付無比尊敬的表情。
懷月定定地望著臺上的那對父子想自己的心事,恍惚中似乎看到姬君陶的目光朝自己這邊移了過來,在看到她的一剎那,微微愣了愣,然後慢慢地泛起一絲笑意。
她趕緊收起思緒,專心看臺上,發現姬君陶還是那副漠然的神情,漫無目標地看著臺下,不禁笑自己的神經過敏。臺下這麼多人,姬君陶怎麼會發現得了她,就算看到她在場,又怎麼會獨獨對她展顏,她不過是一個藉著鄰居的便利給他做過專訪的小編輯而已。
姬君陶站在父親身邊,滿腹不耐。顯然,這麼多的達官貴人,都是衝著姬仲明這三個字來的,而他,只是被父親硬拽在身邊的龍套而已。這些人裡面,有人笑納過父親的作品,有人正覬覦父親的作品,有人根本不懂父親的作品卻因為上司的喜好而緊趕著來捧場。
他覺得父親其實很可悲,一個搞藝術的人,卻不得不敷衍官僚,甚至倚靠官僚。已然跳出紅塵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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