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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落座,應愷連點餐時都戰戰兢兢的。
「江老師……」他憋不住先開口了,「謝謝你。」
江見疏說:「要是沒人去阻止,你是不是還打算跟人打起來?」
應愷忙否認:「不會!」
「你怎麼知道不會,」江見疏冷靜道,「你今天出風頭的之前想過自己不會衝動嗎?」
應愷張了張口,說不出反駁的話
可他還是憋著氣:「江老師,你不知道他說話有多難聽……」
江見疏:「所以呢?一開始的錯,在誰?」
「……」
起因是護士沒沒紮好針。
「你覺得真鬧起來,理虧的是哪方?」江見疏沉聲,「如果他今天真的去投訴我,導致我受了處罰,你又打算怎麼向我贖你的愧疚?」
連續的提問下,應愷腦袋耷拉了下去。
服務員送餐過來,喬柚道了聲謝,將自己的那杯酸梅湯跟江見疏的涼白開交換。
江見疏瞥著她偷摸摸的小動作,眉眼柔和些許。
應愷沮喪地開口:「對不起,江老師。」
江見疏低嘆,道:「往後你會遇到更多像這樣的家屬或是病人,一時的口舌之快並不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應愷,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你輕易地對家屬許下承諾,說出『一定』之前,有想過你脫口而的鼓勵對家屬來說份量有多重麼?」
喬柚聽江見疏說過這件事,那天沒能搶救回來的孩子,在進手術室前,應愷曾信誓旦旦地對孩子父母說:「你們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可最後的結果卻與他的承諾背道而馳。
那對父母沒有用這個承諾去討伐任何一個醫生,但他們無疑曾從這一句話裡抓到過希望的稻草。
那或許是他們在手術室外漫長等待的時間裡,唯一的支撐。
應愷呆呆的,恍悟後只剩下滿腔的慚愧:「江老師,我……」
「你的路還很長,」江見疏說,「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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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應愷自覺地不再當電燈泡,走出店門,喬柚拍了拍肚子,發出吃飽喝足的嘆息。
「你這樣會讓我以為我好幾天沒給你飯吃。」江見疏說。
喬柚皺了皺鼻子,揶揄地說:「你剛剛還真像個老師。」
「褒義貶義?」
「很帥。」
江見疏點點頭,也不知是表達瞭然還是贊同,看著喬柚毫無負擔的表情,他忽然問:「我今天嚇著你了?」
喬柚茫然。
「剛剛在醫院,我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感覺你有點怕我。」
喬柚想了想,瞟一眼他的手,主動把自己的手塞進他手心:「是有點。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生氣。」
平日裡他總是給人一種隨性的淡然,眉眼冷下來的時候,倒是跟江臨舟在氣質上都幾乎一樣了。
江見疏順勢握住她的手,說:「嚴格來說,不是第一次。」
喬柚:「嗯?」
「以前你也見過,」他說,「高中的時候。」
江見疏不是沒有生氣過,只是他很少正兒八經地發火。
和江臨舟的克己守律不同,年少的他性子更散漫,只要沒被觸及雷池,他通常懶得發火。宣洩憤怒是一件很消磨人的事。
所以他很好奇,喬柚怎麼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無論喜怒,似乎沒有任何一種情緒能消磨她。
就連那天期中考試完,她忿忿地說自己被冤枉了的時候也是。
「學長,你都不知道有多氣人,」少女氣憤道,「明明是他們作弊,傳個紙條都傳不好還掉到我這裡來,怎麼就能那麼理直氣壯栽贓給我啊?還好監考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