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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解詳情,找她還不如找譚冬。
喬柚只把她還記得的一些事告訴了周從知,結束後周從知說:「行,那剩下的我們會跟你母親確認。」
提到譚冬,喬柚頓了一下,卻也沒多想。這個流程挺正常的,喬雲平至今沒有再婚,要了解他的賭博史,找了他女兒自然也會找他前妻。
她和周從知一塊兒往外走,餘光忽然瞥見前臺的一抹背影,腳步無意識地緩了緩。
幾乎是同時,她聽見前臺負責接待的警察問:「你叫什麼?」
「譚冬。」
像是驀然踩如一個捕獸夾裡,喬柚的腳步被釘住了。
她懵了一下,循聲看過去。
身邊的周從知已經往那邊走過去,道:「譚冬是吧?我給你打的電話。」
女人轉身,喬柚和她的目光對上。
對方也停頓住了。
對視不過寥寥幾秒。
譚冬收回投注在她身上的視線,和周從知說起話來。
周從知簡單和她說明瞭情況,轉頭正要叫喬柚,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她剛走。」譚冬說著,從兜裡摸出一根煙。
周從知提醒:「這裡禁止吸菸。」
「我知道,」女人扯了下唇,把煙咬進嘴裡,尼古丁的味道讓她內心平靜不少,「就過個嘴癮,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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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柚可以說是「逃離」出來的。
她以為周從知說的向譚冬瞭解情況,是指透過電話聯絡的方式。
誰能想到是把譚冬叫來臨城了?
迎著寒風吹了一路,她才感覺自己從那寥寥幾秒的對視帶來的無盡壓抑中抽身。
這種感覺,實在太不好受了。
喬柚設想過很多次她和譚冬再次見面的場景。也模擬過許多次,見到她時可能會湧現的情緒。
但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她發現那些設想根本沒用。
千萬種情緒中,無法挑出某一個來準確形容。
她老了,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看上去有些憔悴和疲憊。
但眉目間,還是那樣的冷硬強勢。
這是她的母親。
她卻並不為此番重逢抱有任何激動。
她明明已經獨立,無論是經濟還是學識還是思想,她都已經完完全全獨立了,不用依靠任何人,哪怕是她的父母。
或者說,從大學開始,她就已經不靠譚冬了。
可就是這樣,過去了這麼多年,和譚冬斷了這麼多年的聯絡,已經是個獨立的成年人的喬柚,在見到譚冬之後,還是會喘不過來氣兒。
無形的枷鎖好似再次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而譚冬就是那個審判官,只要她一聲令下,那些沉重的枷鎖就會像童年、像青春期那樣,將她牢牢鎖住。
那樣窒息,那樣壓抑。
這種下意識的恐懼,彷彿已經刻在了她的骨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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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柚剛回家,江見疏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哪怕她笑得和平時一樣,古靈精怪的各種小表情、小動作和語氣都和平時一樣。
他合上手裡的書,支著下巴專注地瞅她。
她倒個水,他盯著。
她去零食櫃裡翻零食,他盯著。
她起身去拿扔在沙發另一頭的遙控器,他還盯著。
喬柚被他盯得受不了了:「你幹嘛老看著我?」
江見疏:「暗戀你啊。」
喬柚:「……」
喬柚:「別看我了,我還得看電影呢。」
江見疏:「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咱們誰也不打擾誰。」
喬柚:「……打擾了,你打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