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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
他想開口笑話宋洇,可少女卻一反常態地盯著他。
鄭嘉陽又氣恨又飄然。
複雜的情緒催使他開口嘲諷,可宋洇只是撥開了他的手,匆匆掠過。
她直直走向他身側的服務生。
她注意他好久了。
「f、y,」宋洇彎著腰,眯著眼細細讀出了少年胸前的銘牌,然後仰頭看一言不發的少年的面容。
她的眼眸裡散碎著璨璨星光,笑容明媚動人,「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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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洇被拒絕了。
她應該不爽,但顯然鄭嘉陽是最不爽的那個。
鄭大公子贏了賭約,卻半點不高興。
他氣得肺都炸了,什麼胸襟氣度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藝術中心外的停車場,鄭嘉陽拽緊了拳,每說一句話都像是在噴火。
「你輸了。」
「宋洇,願賭服輸。」
怎麼聽都是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黑色的賓利車前,少女微微仰頭,目光緩緩落到他身上,似有不解:「什麼願賭服輸?」聲音清甜軟糯。
「想賴帳嗎?」鄭嘉陽扯出了一個冷笑。
「我們的賭約不是還沒結束嗎?」宋洇眼底清沉,神色卻透著幾許迷茫,少女眯著眼,大抵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笑盈盈,「鄭嘉陽,有沒有一種可能咱們不一樣?」
她問:「談戀愛哪兒有那麼快的?賭約不是隻說了人選在會場嗎?並沒有限定時間。」
她平靜、溫和,像是一束歲月靜好的淺香白玫瑰。全然沒有被少年拒絕後的羞惱,和鄭嘉陽是完全相悖的兩極。
「宋洇!」鄭嘉陽吼出了這個名字,他氣恨於宋洇貶低了他的自尊心,拒絕了他,又貶低他不如一個小小的服務生。他想要上前按住少女的肩膀。
突然聽到「啪」的一聲,是車門閉合的聲響。
鄭嘉陽先是看到一雙普通的運動鞋,視線往上,看到了一張與宋洇七分像的面容。
這位清潤俊朗的男士緩緩站到了宋洇的身側,像是驟然來臨的陰雨天,一出現,周遭的氣氛就改變。他穿著簡單的藍色居家服,身形高大,不同於今日所見之人的商務嚴謹,看到鄭嘉陽時露出有禮隨和的笑容。
「宋、宋……」清予。
鄭嘉陽所有的惱怒、被羞辱的忿恨,都像是窺見天光的脆弱冰塊,眨眼間蒸發殆盡,半點不剩。
他的嗓子眼發緊,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小鄭啊,好久不見,」男人笑眯眯地打了招呼,像是閒談一樣詢問,「我們家洇洇怎麼你了嗎?」
鄭嘉陽一肚子的罵都無處發洩,面容有些扭曲,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個還算看得過去的笑容,溫聲吐了字:「宋叔叔。」
他順服的樣子和方才判若兩人,只因為眼前的人是宋洇的父親,宋清予,整個京圈誰也不想得罪的大人物。
「嗯?」沒聽到確切的回覆,宋清予撩起眼,挑眉看他。
「沒,沒,」鄭嘉陽頭皮發麻,高大的身軀微縮,彎曲著脊樑,手指不自覺蜷縮,渾身像是被細密的白蟻咬過,心臟跳得七零八落,慌得緊,斷斷續續地解釋:「我和宋洇,不是,和宋小姐……我們打了個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哪裡還有剛剛趾高氣昂的樣子,妥協,「還沒出結果,特地來提醒,希望她別忘了。」
說到最後,幾乎是沒了聲。
「哦,這樣。」
宋清予鼻息之間發出一聲輕笑,眼尾一皺,年歲賦予的紋路微皺,像是一池亂掉的春水。
他的嘴角浮現寵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