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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的車程後，譚明溪看到一片燈火輝煌的別墅區，小區門口站著一個保安，灰色的制服，灰色的臉。

馬源放慢車速，探出頭和他打了個招呼，保安微微點頭，橫杆自動抬起。在車子駛過大門的一瞬，譚明溪與保安匆匆對視了一眼。

小區很大，幼兒園、健身房、24小時商店等相關設施應有盡有，這裡與宿舍樓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馬源把車停在一棟別墅前，說：&ldo;我們到了。&rdo;

&ldo;這是你的家?&rdo;

&ldo;難道我就不能住在別墅裡?&rdo;

譚明溪下車，跟著馬源走進樓前的小院，院子裡光禿禿的，只有一套白色的塑膠桌椅，上面是一層厚厚的積雪。

馬源開啟前門，兩個人在門廳各自換上拖鞋，屋裡很暖和，譚明溪解開了衣釦。

&ldo;你先坐，我去倒杯熱水。&rdo;馬源進了廚房。

譚明溪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客廳裝潢很簡單，地面上是栗色的實木地板，兩張辦公桌擺在牆角，牆面上掛著一張市區地圖，地圖前面是一組資料櫃，抽屜上插著彩色卡片。兩組大理石樓梯通向樓上和樓下。

&ldo;先喝口熱水吧。&rdo;馬源遞給他一杯水。

&ldo;今晚我就睡沙發吧。&rdo;

&ldo;你睡二樓，那裡有一間臥室，就是面積稍微小一點。&rdo;

&ldo;謝謝你。&rdo;譚明溪盯著他說。

&ldo;沒關係。&rdo;馬源直視他說。

喝了兩口熱水，譚明溪問：&ldo;你好像知道一些事情。&rdo;

&ldo;哦。&rdo;馬源慢悠悠地說，&ldo;比如?&rdo;

&ldo;事情明擺著。&rdo;譚明溪說，&ldo;孫岷佳失蹤後你馬上讓我全面接替他的工作，你好像已經確認他不會回來?&rdo;

&ldo;我確定。&rdo;馬源居然承認。

&ldo;還有，&rdo;譚明溪繼續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ldo;不久前我告訴你孫岷佳瘋了，當時你絲毫不覺得意外。&rdo;

&ldo;因為我知道他會瘋。&rdo;馬源言簡意賅地回答。

&ldo;你是怎麼知道的?&rdo;

&ldo;如果一個與你朝夕相處的人忽然發生某種變化，你不會覺察不到。&rdo;馬源說。

&ldo;你具體說說。&rdo;

馬源說：&ldo;某種變化是指他最近兩眼發直，邏輯不清，自言自語。&rdo;

&ldo;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rdo;

&ldo;上週六。&rdo;馬源說，&ldo;他去機場接人回來後，我就覺得他不對勁。&rdo;

&ldo;他接的是什麼人?&rdo;

&ldo;一個朋友。&rdo;馬源說，&ldo;這個朋友沒問題，而且他此前並不認識孫岷佳。&rdo;

馬源補充道：&ldo;我的朋友事後對我說，孫岷佳一路上闖了幾個紅燈，至少走錯了三條道，要知道他可是一個駕齡十年的老司機。&rdo;

譚明溪說：&ldo;他送我去宿舍樓時還很正常。&rdo;

馬源說：&ldo;那是你們第一次見面，你根本不知道他以前的樣子。&rdo;

譚明溪不能否認他的說法。&ldo;彭斌也許知道一些事情?&rdo;

&ldo;很難說。&rdo;

&ldo;你認為七天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