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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場戲持續了整整一天,當「殺青快樂」的歡呼聲響起,香檳噴了滿頭滿身,江望帆還有些恍惚——居然就這麼殺青了。
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那麼入戲,彷彿自己也成了姬巖那樣的神經病,不然怎麼會在對著周程說出那些玩弄人心的臺詞時心旌動搖,好像真的是自己在牽動他所有悲歡哀樂主宰他人生沉浮一樣。
周程眼圈紅紅的,舉著香檳杯子來跟他碰杯,一句話反反覆覆說了好幾遍,無非就是「多聯絡啊」「一定要多聯絡啊」「帆哥有時間我們一起出來吃飯」之類的。
這種套話他不知聽過多少遍,每一個劇組每一次殺青,每一個人,都是說著一樣的話。但沒一個劇組是特別的,大家都是說過就算,成年人的世界都很忙,他們這行又天南地北地跑,除非是行程重合,否則能「聚聚吃個飯」的機會都少得可憐。
江望帆沒有當真,周程也沒什麼特別的,再大的腕兒他都合作過,又怎麼會把一個流量鮮肉的話當真。
但嘴上還是應著:「行了行了別哭喪臉,什麼時代了都,有微信有電話還怕失聯嗎?你住北京我也住北京,沒行程的時候就約唄。」
沒想到這句話說壞了。
殺青後他馬不停蹄回了北京,跟經紀人交差跟公司交底,接著就去忙碌自己的宏圖大業。頭兩個星期挺清靜的,除了偶爾看到手機裡的小影片追憶一下似水年華外,那三個月的拍攝就像是大夢一場,醒來時還會懵一下,看著窗外老樹虯虯,再陡然生出些「夢醒西樓人跡絕」的悵然若失——這只是拍戲入戲的後遺症,不是第一次見,也不是什麼大事,他也刻意沒有抽身出來,保留著狀態等待通知給自己的角色重新配音。
這種平靜在第三個星期被打破,這天晚上他開著手機放著影片對著電腦絞盡腦汁,突然一個微信訊息就過來了,許久不見的頭像再次閃在第一個位置,一個p上了臉的大橙子看起來還挺童心未泯。
「哥,你在忙嗎?」
這小子有啥事兒?江望帆沒有多想,正好被工作折磨得頭疼欲裂,有個人轉移轉移注意力也是好的:「不忙。」
然後周程一個視訊通話請求就過來了。
江望帆這房子不大不小就一百二十平,三房兩廳就他一個人住,在書房工作的時候又安靜得能聽鬼,這猛一下響起影片請求的鈴聲,差點把他嚇出神經衰弱:「祖宗!你幹嗎?有什麼話不能打字說,非要影片啊!」
周程剛接通就捱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非但沒生氣還挺高興:「不好意思啊師兄,我以為你沒在忙,就想著這樣方便些。」
江望帆雙眼放空地癱在椅子上,嘴裡毫無感情地啃著一個蘋果:「有事嗎?」
「師兄最近在北京嗎?我這跑了兩星期通告終於空下來了,你明天有時間麼?我們去約飯?」
江望帆瞥一眼手機,影片裡的周程新鮮熱乎似乎還冒著水汽,穿著規規整整的家居服,看不出多少風塵疲累,依舊精神抖擻神采飛揚的:「……算了吧。」
周程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你明天有事忙嗎……」
江望帆不自在地別開臉,虛張聲勢訓他:「約什麼約,你不知道自己這張臉嗎?我出門坐個地鐵都能看見你那臉糊在牆上,還出去吃飯,不怕被你那群粉絲圍追堵截啊?人家餐館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周程眼睛一亮,慌忙補充,「不用怕,帽子口罩戴好,出門就上車,小心些不會有人發現的。葉子知道有個會所,私密性很好,很多圈內人去那裡聚餐,上次他們北影的同學會還在那辦呢!」
你是聽不出好賴還是怎麼地!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江望帆心裡嘀咕,臉上總不好表現出來,只能繼續找藉口:「算了算了,一大把年紀折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