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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嗎?我過來的時候帶了點湯。」
「不用,我吃過了。」宿欲直接拒絕了霍祈,方才秦錚過來,就已經餵宿欲吃過東西,這會根本不餓。
而且比起吃飯,宿欲更關心的是案情,「常雲兵怎麼樣了?清醒了嗎?」
看他如此認真,霍祈也只能先放下照顧他的心思,把案子的進展快速說了一遍。
「沒法審。常雲兵醒了之後,人就瘋了。」
「因為過度刺激?」
「嗯。大夫說,常雲兵原本就有焦慮症,經過爆炸現場的刺激以後,整個人的精神都跟著崩潰了。」
「別說審案子,他先就連一句正常話都說不出來!」提到這個混蛋,霍祈就一個頭兩個大。
比起雲月和那個青年的讓人憐惜,這個常雲兵簡直就是個攪屎棍。至於案子本身,從霍祈的角度來說,案子已經陷入僵局。
第一個青年至今還在昏迷,可父母卻始終沒有找到。而第二個雲月是孤兒,朋友那邊已經查遍了,根本沒有蹊蹺。唯一還能說話的常雲兵和三年前舊案的寧願,都乾脆瘋了,什麼也審不出來。
霍祈也有些焦躁,「宿欲,你和我說,真的不會再有第四個了,對嗎?」
按照常理,霍祈只相信證據,可眼下的案子已經讓他焦頭爛額。
大半個影視基地毀了,多少劇組陷在裡頭損失慘重。
宿欲這病房是在最裡面還清淨一些,外面急診早就都爆滿了。不僅是明星,還有不少群演和劇務導演。
想到常雲兵躺在病床上喃喃自語的話,「我要為群演發聲……」
「我們是對的,我們是高尚的,我們一定可以戰勝一切。」
「我要證明,我們是明星!」
洗腦一般的三句話,常雲兵翻來覆去的唸叨著,彷彿說上幾百遍,就能洗清他身上的罪孽。
可實際上,他的態度如此道貌岸然,可最終給群演這個群體帶來最大傷害的也讓仍舊是常雲兵他本人。
群演演戲不僅僅是為了圓夢,同時也是為了生存。他們窩在影視基地這一方天地裡,吃喝拉撒都靠每天的這點工資,手頭並不寬裕。
雖然嘴上諸多抱怨,然而一旦影視基地毀掉,他們就失去了賴以為生的經濟來源。
不僅如此,所謂群體被注意,也代表著個體被忽視。
說白了,這樣大鬧一場,不過是圈外人同情心泛濫,撼動不了圈內規則分毫。
即便有那麼點鬆動,也不過短短几天,風聲靜止,照樣捲土重來,還會變本加厲。
可常雲兵卻不懂裝懂,仗著用最純粹的本心做遮羞布,堂而皇之的做著最殘暴不仁的事兒。
「太蠢。」霍祈搖頭嘆了口氣。
可宿欲卻有其他看法。「未必,可能是蠱惑。」
「怎麼說?」
「常雲兵是焦慮症患者。」宿欲點出問題的核心,「現在這個社會,現實壓力太大,雙向、抑鬱、焦慮、等等等,得心理病的人太多,能治癒的卻寥寥無幾。甚至還有更可怕的,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得了心理病。」
「而這樣的病人,只要稍微引導,就有可能立刻引發爆炸。」
「就像常雲兵和雲月兩人的死?」
「對。人命這種東西啊……」宿欲伸手做了一個比方,「就像是氣泡,輕輕一碰,就碎了。」
「那現在怎麼辦?」霍祈這句話帶了些詢問的語氣,可說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也是難得,我也有這麼碎催的時候。」
宿欲跟著玩起唇角,「我以為你要說我能者多勞。」
帶著傷的宿欲多少脆弱些,笑彎的眼也終於顯出些二十歲的稚氣。霍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