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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下午四點,傍晚還沒到天就已經黑透了,濃密的陰雲積壓在天空中,襯著綿延廣闊的秦宅,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感。
秋天不比春夏,這樣的天氣罕見得很。但鄭師傅和秦嘉盛都沒想到這些,只慶幸在暴雨傾盆之前趕回到秦宅。
秦嘉盛按照侍從的吩咐,來到家主的書齋中,前腳剛踏入書齋,瓢潑大雨就從陰雲間傾瀉而下。站在窗前的秦家主將雕花木窗合上,回到書桌前坐下。
“爺爺,孫兒回來了。”秦嘉盛在秦家主面前完全不像在外頭的張狂,恭恭敬敬地站得筆直,且微垂著頭表示受訓。事實上,秦家每個人在家主面前都無一例外地是這副恭謹模樣。
“你的病如何了?”秦家主蒼老的臉上每一道皺紋都刻著威嚴,向秦嘉盛問道。
“已經好了大半,只要每個月去看一次心理醫生,日常保持情緒穩定就不會有事。”四年前,他突然患上嚴重的心理疾病,連夜的噩夢逼得他不敢入睡,精神萎靡,甚至不睡覺時也會出現幻覺,秦家迫不得已將他送到國外著名的精神疾病治療機構。經歷了長達四年的治療後,他的精神狀況才有所緩解。
這一切起源於他在G省撞死了一個老人,秦家的勢力幫他逃脫了法律的制裁。但令他至今想不通的是,撞死人之後他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感覺,直到大半年之後,才突然開始噩夢連連、幻覺不斷。對此,他的心理醫生的解釋是心理疾病也有潛伏期。至於鬼神之說,他則是完全不相信的。
“好,既然病好了,就該去歷練了,”秦家主一句話就決定了他的去處,“你擅長金融,就進銀行去吧。”
他在選擇本科專業時就決定了自己以後的去向,只是後來接受心理治療耽誤了四年,這時並不意外,只是感覺有些異樣,對他的安排,秦家主似乎太操之過急了,謹慎地問道:“爺爺,秦家出了什麼事?”
秦家主面上終於有了明顯的變化,垂老眼皮下蒙著的眼珠放出憤怒的光,原本下垂的嘴角卻揚起,形成一個冷笑,“你是秦家嫡系子孫,告訴你也無妨。有人想要扳倒秦家,最近以周家為首的幾個世家勾結起來,動作頻頻。”
“痴心妄想。”秦嘉盛不屑地評價道。秦家長盛不衰,在頭把交椅上坐久了免不了招人覬覦,這百年來幾個世家聯合對付秦家的爭鬥不是第一次發生,但每次倒臺的都是那些企圖取代秦家的世家,而秦家依舊穩坐釣魚臺。
然而這次,秦嘉盛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對手痴心妄想,秦家主卻知道,這次對手來勢洶洶,不好對付。藏在主宅中的丹藥、符籙、功法,甚至聯絡先祖的玉佩盡數不翼而飛,僅這件事就足以讓他顫慄膽寒,為了穩定軍心,這件事除了自己嫡親的幾個兒子外,他誰也沒告訴,只暗地裡千方百計地找辦法和先祖聯絡。即便如此,秦家百年來打下的根基也一時半刻能動搖得了的。
同樣處於傾盆大雨籠罩下的京城周家名下的某處宅邸中名車陳列,特殊的車牌號顯示出車主的身份均是非富即貴,只是不同於名流聚集的宴會那般衣香鬢影、美女如雲,在這別墅裡聚會的只有神色肅穆的各世家家主及其嫡系。
原本在其中的某些世家看來,由周家領頭的幾個世家共同對付秦家的行動就是一場笑話,甚至已經開始期望著周家倒臺後如何瓜分他們的勢力,然而僅僅一個多月,周家和秦家的數次交鋒中,竟是平分秋色,而且周家屢屢在秦家的反攻中逃脫,秦家隱隱有拿周家無可奈何的跡象。這讓他們被秦家壓了多年的心思又暗中活絡起來,但如果周家沒有流露出後有靠山、勝券在握,甚至邀他們入夥的意思的話,他們本還想再觀望一段時間,或者等兩敗俱傷之際,坐收漁翁之利。
秦家為何能夠把持權位多年,各大世家都隱隱約約地心中有數,但對於秦家背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