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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負責調查的。從他告知薛湘靈周先生想與她見面,答謝她對小姐的救命之恩開始,他就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沒有詫異,沒有即將面見大人物的惶恐,也沒有對周傳榮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的憤怒,只有恰到好處的禮貌,以及見到新鮮事物的新奇,像那些到海州旅遊的遊客一般。然而這太過自然的表現反倒讓他覺得異常,根據資料顯示,薛湘靈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從來沒有走出過偏遠鄉鎮的貧困生,她的表現卻完全有悖於她的身份。
三人從電梯中走出,有秘書迎上將周思琪請到休息室,而助理則領著薛湘靈走進周傳榮的辦公室,再輕手輕腳退出去,拉上門。
周傳榮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對薛湘靈說道:“請坐吧。”
薛湘靈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只聽他又說道:“你叫薛湘靈,是誰給你起的名字?”
她倒沒想到周傳榮會以聊家常那樣的問話開場,但她也沒想太多,如實答道:“是我外婆。”
“想必你外婆很喜歡《鎖麟囊》吧?”他笑了笑,威儀堂堂的臉上顯出長輩對晚輩那樣的慈祥神色。
“那是她最喜歡的京戲,”她說道,“雖然她更喜歡梅蘭芳先生,但對程硯秋先生這部戲卻情有獨鍾。”
“我也喜歡《鎖麟囊》,”他露出回想的神色,說道,“‘我只道鐵富貴一生註定,又誰知人生數頃刻分明。想當年我也曾撒嬌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塵。這也是老天爺一番教訓,他叫我收餘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越是站得高,越是深有心得。”
像是被他的話觸動了,一直保持著平靜的薛湘靈微微垂下頭,臉上還是流露出了悲傷,生死無常,蘭因絮果,縱然事到如今,她仍然無法堪破。
周傳榮商海沉浮三十年,察言觀色不在話下,對她說道:“請節哀。”像是為了避免她繼續傷懷一般,他轉了話題,說道:“對你搭救小女一事,作為父親,我深表感謝。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這樣的大恩,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呢?”
她抬起頭,神色已經恢復了尋常,說道:“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各自有分,不用疑慮。”
既然特地調查過薛湘靈,周傳榮當然不會不知使她與外婆天人永隔的交通肇事案,也不難查到她僱了私家偵探正在調查這件事。他以為這樣一個小女孩,即使在或許有著不凡經歷的外婆的教育下,能表現出與出身不符的言行舉止,也不會有太深沉的心思與城府,在他露出慈藹的一面之後主動丟擲的橄欖枝,她不會不順水推舟,沒想到她卻拒絕了,而且看她的態度也不像是假意客氣的推辭。
幾秒鐘的時間,周傳榮還沒思索出接下來要怎麼套薛湘靈的話,卻聽對方直截了當地攤開來說道:“周先生,我知道你想確定我來找周小姐的用意,我承認我是想透過周家的勢力找出外婆車禍的肇事者。”這一點她隱瞞不了,只要稍加調查就能知道。
被亂了套路的周傳榮處變不驚,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那你肯定知道這個肇事者來頭不小,他費盡心思隱瞞這件事,我們卻幫你查了出來,周家可討不到好處。”
薛湘靈對周傳榮不想惹麻煩的態度早有準備,他是一個商人,為報恩情,他可以用錢財打發她,可以給她光明的前途,但得罪背景深厚的人這種事,卻是萬萬不會去做的。但如果能與周傳榮合作,卻比周思琪有用得多,她不會隨意暴露自己的能力,但需要的時候,也不會吝於表現。
她說道:“周先生,你肯定很疑惑為什麼周小姐待我不薄吧?”
這確實是周傳榮不解的問題,他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那你知道前段時間,周小姐為什麼鬱鬱不樂嗎?為什麼她會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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