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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邊城外的荒漠中,淒涼的月夜裡,又有幾人能入睡?
葉開睜大了眼睛,看著窗外的夜色。
他沒有笑。
他那永遠掛在嘴角的微笑,只要在無人時,就會消失不見。
他也沒有睡。
萬馬堂雖無聲,但他的思潮,卻似千軍萬馬般奔騰起伏,只可惜誰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
麼。
他輕撫著自己的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間,就像是沙石般粗糙堅硬,掌心也已磨出了硬
塊。
那是多年握刀留下的痕跡。
但他的刀呢?
他從不帶刀。
是不是因為他的刀已藏在心裡?
傅紅雪手裡還是緊緊握著他的刀。
他也沒有睡。
甚至連靴子都沒有脫下來。
淒涼的月色,罩著他蒼白冷硬的臉,照著他手裡漆黑的刀鞘。
這柄刀他有沒有拔出來過?
三更,四更…
突然間,靜夜中傳出一陣急遽的鳴鑼聲。
萬馬堂後,立刻箭一般竄出四條人影,掠向西邊的馬場。
風中彷彿帶著種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葉開屋子裡的燈首先亮了起來,又過了半晌,他才大步奔出。
慕容明珠和飛天蜘蛛也同時推開了門。
樂大先生的門還是關著的,門裡不時有他的鼾聲傳出。
傅紅雪的門卻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慕容明珠道:“剛才是不是有人在鳴鑼示警?”
葉開點點頭。
慕容明珠道:“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葉開搖搖頭。
就在這時,兩條人影箭一般竄過來,一個人手裡劍光如飛花,另一人的身形輕靈如飛
鶴。
花滿天目光掠過門外站著的三個人,身形不停,撲向樂樂山門外,頓住。他也已聽到門
裡的鼾聲。
雲在天身形凌空一翻,落在傅紅雪門外,伸手一推,門竟開了。
傅紅雪赫然就站在門口,手裡緊握著刀,一雙眼睛亮得怕人。
雲在天竟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鐵青著臉道:“各位剛才都沒有離開過這裡?”
沒有人回答。這問題根本就不必提出來問。
花滿天沉聲道:“有誰聽見了什麼動靜?”
也沒有。
慕容明珠皺了皺眉,像是想說什麼,還未說出口,就已彎下腰嘔吐起來。
風中的血腥氣已傳到這裡。
然後,萬馬悲嘶,連天畔的冷月都似也為之失色!
“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無光。萬馬悲嘶人斷腸……”
有誰知道天地之間最悲慘、最可怕的聲音是什麼?
那絕不是巫峽的猿啼,也不是荒墳裡的鬼哭,而是夜半荒原上的萬馬悲嘶!
沒有人能形容那種聲音,甚至沒有人聽見過。
若不是突然問天降兇禍,若不是人間突然發生了慘禍,萬馬又怎會突然同時在夜半悲
嘶: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聽到了這種聲音,也難免要為之毛骨悚然,魂飛魄散。
兩邊的一排馬房,養著的是千中選一、萬金難求的種馬。
鮮血還在不停的從馬房中滲出來,血腥氣濃得令人作嘔。
馬空群沒有嘔。
他木立在血泊中,他已失魂落魄。
公孫斷環抱著馬房前的一株孤樹,抱得很緊,但全身還是不停的發抖。
樹也隨著他抖,抖得滿樹秋葉一片片落下來,落在血泊中。
血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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