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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作為兇器的菸灰缸上‐‐沒有找到任何人的指紋。&rdo;楚天瑛說。

&ldo;啊!&rdo;人們發出一片恍然大悟又困惑不解的嘆息。

&ldo;一個中了劇毒、行將倒斃的人，為什麼還要找個東西包在手上，然後才拿起菸灰缸砸向6號，以避免留下指紋?&rdo;楚天瑛搖搖頭，&ldo;恐怕這太有悖常理了吧!&rdo;

&ldo;所以呢?&rdo;一聲疑問，從王副廳長的口中發出。

楚天瑛轉向他，直面著他鋒利的目光，從容不迫地說：&ldo;所以我認為，砸死這個6號的，不是包間裡六名死者中的任何一個，一定另有其人!&rdo;

&ldo;那麼這個兇手，究竟是怎樣從門窗反鎖的房間裡逃出來的?&rdo;李闊海眯起一隻眼睛，現在，他問起了這個楚天瑛曾經用來問倒他的問題。

楚天瑛站在那裡。所有的人都看著他，等著他給這個最難的問題，作出一個完美的解答。

沉默，良久。

目光像快要熄滅的火燭一般，漸漸微弱……終於，楚天瑛抬起頭來，吐出清晰的四個字‐‐

&ldo;我不知道。&rdo;

&ldo;嘶‐‐&rdo;李闊海把頭往後一仰，吐出一口不屑的長氣。會議室裡，一些警察臉上也不免露出嘲諷的神色。

&ldo;我確實不知道。&rdo;楚天瑛平靜地說，&ldo;這回，真的是一起密室殺人案。&rdo;

&ldo;要我說，還是那個白衣女子殺的人。她見6號殺了1號，就去救1號，弄了一身血。趁6號不注意，她戴上手套用菸灰缸砸死了他，然後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從門反鎖的包間裡逃了出來。&rdo;李闊海不耐煩地說，&ldo;至於門把手上那個帶血的指紋嗎，也未必是6號放走她時留下的，沒準是殺完人一不留神抹了一把……&rdo;

&ldo;不!&rdo;楚天瑛搖搖頭，&ldo;那個白衣女子不像殺人犯。&rdo;

&ldo;不像?&rdo;李闊海鼻子噴著氣，笑了出來，&ldo;殺人犯還有像不像的?難道腦門上都貼張紙，上面寫著&l;我殺人了&r;?&rdo;

&ldo;你沒理解我的意思。&rdo;楚天瑛說，&ldo;殺人犯用菸灰缸砸死6號時，刻意避免留下指紋，這是一種很冷靜的行為。這樣的兇手，對一切‐‐殺人也好，逃跑也罷，都會詳細策劃、思慮周詳的，不至於穿著帶血的睡衣，大半夜的站在國道上，這樣，不被車撞死也要被凍死。那個白衣女子，剛才聽胡所長說是個有點兒癲瘋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和這個案子的兇手，很難在個性剖繪上畫上等號。&rdo;

李闊海還想和他爭，王副廳長一揮手打斷了他們：&ldo;這樣，負責對那三個目擊者初審的同志，來說說情況吧。&rdo;

負責初審的刑警翻開記錄本，說起陳少玲和張大山陳述的案件目擊經過，和胡蘿蔔說的基本一致，&ldo;那個叫陳少玲的女孩情緒非常不穩定，帶到派出所後，一開始根本說不出句完整的話，只是一邊哆嗦一邊哭，看樣子是嚇壞了。至於張大山，神情木訥，不是很配合，對我們的提問有一定的牴觸情緒，我們後來查了一下，發現他是個刑滿釋放人員。&rdo;

&ldo;哦?&rdo;王副廳長一愣。

胡蘿蔔連忙把張大山當初犯案的經過講了一遍：&ldo;當年那件案子，判得也過重了。不就是砸個車窗玻璃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