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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嗎？鼓著眼白兒的發電，是個人都看得出那是個狼眼。偏她付雁南是傻子嗎？她不過是把自己當成個釣魚的，他是她的大魚兒、準客戶而已。

她忍著，堅強地忍著，“卑躬屈膝”地與他周旋。

他總是隔三岔五地打電話來請付雁南喝茶、吃飯、聊天，不勝其擾。

看在他是條大魚的份上，付雁南有時候去，有時候又不去。每次被她找藉口推脫了，他都會說：“等你下一次約會好難哦，硬是把腦殼都等涼了。”

一到這時，她就開始開始王正題上靠攏：“呵呵，忙啊！你又不來我這開戶——你來開戶吧，一個頂我忙好幾十個，好幾百個人呢！”

一般這時，他就開始打馬虎眼了：“你看你，一點都不夠朋友，開口閉口都是開戶開戶，我們之間除了開戶就不能談點別的什麼啊？比如說，戀愛啊，感情啊……”

一聽這話，付雁南的頭皮就開始發麻——

切，跟你不談開戶談什麼！本小姐這麼忙，不衝著開戶，我才懶得與你忽悠來忽悠去呢！你以為陪你吃飯是享受啊？！

是的，每一次看他吃飯時把口痰吐在人家桌子上的碟子裡，她就五內翻滾——特別是吃火鍋和吃魚的時候，她都恨不得他當場噎死在餐桌上。

不就是看在“開戶”二字的份上，她才忍了嗎？真他媽比受刑還惱火！

最惱火的是，偷眼看服務員背過身去的表情——每每這個時候，她就恨不得擁有武林小說中描寫的“隔物傳音”功，在服務員小姐的耳邊狂吼：“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與他沒有關係！我與他無關！”

她也為那些服侍過他吃飯的服務員小姐叫屈——眼睜睜看著他大口小口地把口痰混著口內垃圾吐在餐桌上的碟子裡，還要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微笑著，從容地一次一次為他換上乾淨的碟子——心裡不定怎麼厭惡，怎麼鄙夷，怎麼怒罵呢！那種心理素質啊，付雁南真要豎大拇指點讚了！

你可以說，這是職業素養使然，是每個服務人員該承受的。那麼，付雁南有話要說了：請你去外面小餐館吐吐試試——

善良點的老闆，白眼兒翻得像打連蓋，翻得你以為遇上了瞎子；惡毒點的，容你吐上兩口，保準讓店小二兩個把你叉到大街上去了！

你這樣的德行，分明比乞丐還骯髒啊！人家做小本生意的餐館，哪裡容得下乞丐一樣的食客，你這一進去不是會將人家堂子裡的食客全部噁心跑完嗎？人家不叉你走才怪！

也就只有大酒店、高階餐廳才能容忍他的這種噁心！談什麼服務員的職業素養哦，空了吹，不就是錢在作怪嗎？看在高昂菜價的份上！錢錢啊！錢大爺啊！

而且這位張總，除了對魏姐請客毫不吝嗇、揮金如土之外，大多時候的每一次有付雁南一起吃飯的場合，每到結賬時他都要翻來覆去看賬單，一一核對選單上的價格……雖然大多時候都不是他本人買單，而是那個“倒黴”的證券程副總。

有時候付雁南會悲哀地想想：我們這些證券從業人員在客戶面前還真像是三陪——陪吃、陪喝、陪玩，嘿嘿，或許還有四陪……

看多了便漸漸明白了，原來潛規則在哪個行業都無一倖免——

前不久，營業部就有一個客戶代表，女的，被客戶潛上了，做了人家的情婦。那段時間就跟搶了銀行樣，穿金戴銀的。突然有一天，跑來一個婦人，把她堵在營業部裡，破口大罵，什麼汙言穢語都罵出來了……罵得他們所有營業部幹客戶代表的人都恨不得地下有個洞鑽進去——公司當場就開除了她，還扣掉了她當月的所有提成。下場那是一個字——慘！

前車之鑑啊，常常被領導拿來當經典案例剖析。

付雁南這個“證券三陪”除了陪張總吃喝之外，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