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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我們在這裡不是好好的嗎?沒事的,沒事的。”他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其實我也有害怕這個地方,但是這裡有我深愛的人在,我無法逃離。
——即便有一天我逃離這個地方,我的命運,也將被它禁錮。
顧安言回到自己的臥室,第一次進去沒有開燈,他突然想將自己隱藏在一片黑暗裡。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真好。他關上門,靠著門板緩緩地蹲下去,像極了一個需要備受撫慰的嬰孩,蜷縮著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有些許月光穿過紗簾透射進來,像是一群群浮游生物在暗色海洋裡,遊蕩,沉浮。不經意間,月光掠過緊縮身體的顧安言時,會看見純白的牛仔褲有溼潤的痕跡。他在哭。月光也陪著他哭。
——我有著這樣一個秘密。關於我的家。也關於我的母親。更關於我的父親。但是這個秘密我該找誰訴說。姐姐不知道。我真的很想很想將這個秘密公佈於天。姐姐,我有想父親了。
“咚咚——”房門被顧沫沫敲響著。“安言,安言,你睡了嗎?”她在門外小聲地喊著。
顧安言沉浸在濃重的悲傷裡,狠狠地啜泣著,對顧沫沫的出現置若未聞。他在逃避,他要隱藏在黑暗的最深處。
“哦,你睡了啊,這麼快。”顧沫沫的語氣顯得有些失望。
她回房了吧。他這樣想著。
同樣的黑暗,顧沫沫順著顧安言的房門輕輕地蹲在地上,她埋著頭,比門裡顧安言埋在膝蓋的頭還要深很多。同一所屋子,兩個不同傷感的少年少女,緊靠著同一塊門板,傳遞著無聲的悲傷。
——他們,就像是寄居在海洋裡的塵沙,看著暗無天日的世界,淚流滿面。
Chapter。40 血色的人皮刺繡(5)
'48'
這是存在於顧安言夢裡的場景。
逆巷上空下著大雨。雨水延著兩旁的屋簷嘩啦啦地落在地面。整個逆巷空無一人。十字口的昏黃路燈不間歇 ;“噼裡啪啦” ;地響。像是即將垂老的生命,正頑強不屈地對抗著死神的鋒利鐮刀。
他一直往前走。漫無目的。仿若逆巷是一條走不盡的長河。他走了很久。
咔嚓——
咔嚓——
空寂的逆巷突然傳來剪刀的聲音。他越走越近,聲音離他也就越來越響。
搖曳不定的路燈下,昏黃的光芒暈染著十字口。聲音在逆巷的東面。他跨進了這個陌生的區域。
女生的身影順著光芒沿襲在牆壁上,一抬手,鋒利的剪刀影子瞬間往下剪去。他好奇地往前靠近,看得也越來越清楚。
大紅衣裳,女生瘦弱的身體,揹著他,形若紀小蓓。他瞪大著雙眼,不敢吱聲也並未走上前去。就這麼一直看著女生手中做著規則運動的剪刀,滿臉驚恐。
地面是一名男子的身體,渾身上下血肉模糊。女生左手捏著一張被剝下的人皮,右手還緊握著尚在滴血的剪刀。他看不到她的容顏,但能感覺到她像是在笑。他有一瞬間反胃,胃裡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他親眼看見一具屍體是怎樣被人剝去人皮的。
人皮完整無損地剝去後,女生將剪刀狠狠地插在那團模糊的血肉裡。一刀,兩刀,一直不停歇地插著。像是度過了漫長時間,顧安言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然麻木。
喵——
又是這般極具刺耳的聲音,橫穿大腦。
只見女生將剪刀往後扔去,剪刀重重地落在顧安言的腳邊,刀柄還在滴血,與雨水瞬間相溶在一起。抬頭再看女生之時,不知哪來的針線已在她的手中。她垂著頭。貓在她懷裡,露出長長的尾巴。一張血淋淋的人皮就這麼硬生生地蓋在黑貓的身上,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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