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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燕清在被迫接受了趙雲的好意後,又得面對許褚震驚莫名的問詢,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加快腳步,速速回了寢宮,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就看到一臉陰沉的呂布獨自坐在榻上,專心致志地盤算著什麼。
既然沒有驚動任何人,那呂布肯定是走地道回來的。
聽得細微的腳步聲,呂布倏然回過頭來,一身幾要噴薄而出的戾氣,就在看清燕清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燕清看也不看虎目灼熱發亮的呂布,先將沾了細雪的外衣隨意褪下,就面帶寒霜,直接往寢宮中的熱湯池處走了。
‐‐要想窺破呂布心思,憑他們這麼多年來的相處,實在太容易了。
呂布會露出這般情態的原因,並不難猜:明顯是他對燕清的性情也十分了解,知道鑄下那般大錯後,燕清勢必將他冷置些時日,卻不想燕清還是回了宮,自然驚喜萬分。
燕清不搭理呂布,呂布就連大氣都不好出,躡手躡腳地跟上。
等到了熱氣蒸騰、香氣裊裊、比用了多年的木桶要寬敞不知多少倍的浴池,燕清心情才稍微恢復一些,卻依然當身後跟著的人不存在,自顧自地將衣服除盡,沒入溫度適宜的水中後,不由舒服得緩嘆了口氣。
而呂布則還站在池邊,眼巴巴地看著水裡的燕清,也不開口問詢,就杵著不動。
燕清輕哼一聲,忽道:&ldo;遺詔呢?&rdo;
呂布迅速應道:&ldo;燒了。&rdo;
燕清心忖還算沒蠢到家,火氣消了大半,卻只漠然道:&ldo;嗯。&rdo;
因有一頭精壯威猛的大老虎在一旁眈眈直視,饒是燕清心態夠穩,也自在不起來。只糙糙洗浴了一番,就欲去取事先被宮婢備好了放在池邊木架上、用於絞水的大巾了。
呂布現極有眼色,當然不等燕清親力親為,就殷勤地先邁出一步,取來遞了過去。
燕清接過,淡淡道:&ldo;多謝。只是此等瑣事,就不敢勞煩陛下。&rdo;
呂布立馬道:&ldo;與重光相關者,何來小事?布樂怡得很,亦談不上勞煩。&rdo;
燕清冷笑:&ldo;奇怪,陛下不是每回閒得發慌,都樂得寫幾道遺詔,才會感到痛快麼?跟著我作甚?&rdo;
呂布:&ldo;……再不會有了。&rdo;
他耷拉著腦袋,亦步亦趨地跟隨著燕清回到寢房,似侍衛一般筆直地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換上寢衣。
被個存在感與氣勢具都極強的人步步緊盯,燕清險些繃不住冷漠的表情,因呂布這時的模樣距&l;正常&r;二字甚遠,他也不好喚宮人來伺候‐‐省得被人看到後宣揚出去,叫新帝才登基沒幾天,就得威名掃地。
&ldo;熄燈罷。&rdo;
燕清都懶得等頭髮乾透,就上了龍床,去到裡側,背對呂布。
呂布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將燈滅了。
燕清卻在燈滅的那一瞬,就不由自主地睜開了眼,哪怕只看得到幔帳的朦朧輪廓,靜靜聽著呂布發出的窸窸窣窣的動靜,心想這都是什麼破事。
比起呂布,燕清這時反倒是更嫌棄自己了。
既然他倆都是大老爺們,那吵架的方式,就該是先前一般一言不合就上拳腳,說開了算,而不是在這鬧些同榻不言、憋著冷戰、偶爾開口也是冷嘲熱諷的矯情戲碼,彷彿得逼呂布來伏低做小,哄個半天。
更何況,呂布這事兒雖辦得叫他火冒三丈,用意卻也的確是為了他好,後來大發雷霆,亦是因不願他殉葬,是出自一片情深。
燕清自己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