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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也深恨為禍朝政、叫民不聊生的惡賊董卓，年初深受其苦的他，在忍無可忍下為避禍才遠離中州，隨同鄉前往荊州。

對呂布此人唯利是圖、輕狡反覆的品質，他雖有耳聞，卻始終保留了看法。畢竟他不是個純粹的文人，做劍客時行俠仗義，卻也令得自己名聲有汙，知好事者顛倒黑白的功力有多深厚，只恨他有勇不仁，為虎作倀。結果近來又聽說呂布實乃蟄伏於y威下的忠烈，緊急關頭不但當庭怒斬了喪心病狂至襲聖的董卓，又以雷霆手段鎮壓了助紂為虐的殘黨，對他印象便大有好轉，是以燕清這通胡說八道，他不至於全然相信，倒也不怎懷疑。

燕清如玉般瑩潤白皙的雙頰已然微醺，聞言嘆道：&ldo;果真如此！看來清此行註定要無功而返了。&rdo;

&ldo;未能親眼目睹將軍為民除害的英姿，亦為大憾也。&rdo;徐庶與崔鈞同感扼腕，與燕清推杯換盞一通，徐庶忽問：&ldo;福有一問，不知重光可願解答。&rdo;

燕清心知戲肉來了，眸底清明，哪有半點真正醉意‐‐開玩笑，現代的白乾兒都輕易放不倒他，更何況是一些個純度頗低的酒水‐‐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樽：&ldo;元直但問無妨。&rdo;

第21章 有心無心

徐庶果然未辜負燕清期待，開門見山曰：&ldo;重光身懷經天緯地之才，世間罕有人可比肩，堪為王佐之大賢，為何屈身於一聲名狼藉之武夫？&rdo;

說白了，就是卿本佳人，緣何眼瞎？

崔鈞身上的醉意頓時都被徐庶這話給嚇沒了，生怕燕清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忙出來打圓場道：&ldo;元直不勝酒力，才不慎口出狂語，還望重光莫怪。&rdo;

&ldo;州平莫憂，此為友聚，又有何說不得的？&rdo;

燕清的反應卻非常平靜。

崔鈞見他未有計較徐庶出言不遜之意，心下略安，卻不知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心機表早就樂開了。

燕清讀過演義中徐庶向劉備自薦時的那番話，知他那透過建議劉備贈妨主之馬予仇家，好將禍事東引，來測試劉備是否真如民謠中所傳唱的那般仁德的把戲。徐庶現既然願意親自探探虛實，就代表他有些意動，只要過了這關，回頭就順遂許多，哪裡會感到不快，淺笑道：&ldo;若此言出自旁人之口，清只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憊於費些唇舌解釋。然元直心直口快，清自當坦誠相告。&rdo;

徐庶不顧崔鈞勸阻，接道：&ldo;福願聞其詳。&rdo;

燕清慢條斯理地抿了口酒，不答反問道：&ldo;依元直所見，何為仁德？&rdo;

徐庶不慌不忙，以先秦史籍《周書》上的釋義作答：&ldo;當叫生無乏用，死無傳屍。&rdo;

燕清微微一笑，開始扯虎皮拉大旗，用此時尚未出現的《後漢書》裡話來作回敬：&ldo;清卻認為，仁德遠不侷限於此。仁者，亦具德也，當進柔良，退貪殘，奉時令。所以助仁德，順昊天，致和氣、利黎民者也。&rdo;

見徐庶凝眉細思，燕清趁熱打鐵，繼續胡扯八道：&ldo;董仲穎狼戾賊忍，殘虐干政，死不足惜，然亦非生來如此。其曾於邊遠英豪義氣、抗擊羌騎胡兵，又自亂兵中護尚年幼的聖上與先帝，為一方人傑乘風直上，受朝廷封賞。吾主常悔恨己識人不清，錯信同鄉李肅之巧言令色，不慎認賊作父，後雖漸漸明瞭，然董賊勢力如日中天，輕舉妄動無異於以卵擊石。他縱不惜軀命，然事一日不成，陛下便多沉淪於水深火熱一日，只得蟄伏至今，再冒天下之大不韙之弒父之名將其血刃。卻如何唯怪他一人昏庸受那老jian巨猾之惡賊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