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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瞭然於胸,唯一出的幾個大變數,全是出自燕清的手筆。
憑他頗引以為傲的見微知著的本事,竟也摸不透燕清算計的規律,怎能不叫他生出濃厚的欽佩和興趣來,試圖結交一二。
今日一見,更覺得他風采迷人,談吐風趣,謙虛有禮,坦而不偽,既有溫潤君子端方,又不缺剛烈不犯,只不知為何投了個如此不堪的主公呂奉先,怕是連那好歹懂得惺惺作態的袁本初都不如。
因旺盛的好奇心而出言觸碰了呂布軍中機密後,郭嘉也很是知情識趣,對燕清慷慨付出的大膽信任投桃報李,出於避嫌之意,主動開口道此處有美酒古籍,他甚盼多留些時日,不知燕清可願應承。
而還有個言下之意,就是在逗留期間,燕清若有不決之策,大可去問他。
得這刷好感度的大好機會,燕清哪有不應的道理,毫不猶豫地將郭嘉安頓在緊挨著他所住院子的隔壁,也是離酒窖書房極近的地方。
郭嘉見他如此豪慡大方,更覺得對極了自己的脾胃,也半點不跟他客氣,直接開口將燕清所擺在案桌上的那幾壇讓他眼饞許久的美酒給統統要走了。
燕清笑眯眯地一手掂著滿滿一壇,看著連雙手懷捧一壇都顯得有些吃力,實打實的一個文弱書生的郭嘉,聲線溫和悅耳,卻暗含警告道:&ldo;烈酒雖醇美,卻更為傷身,奉孝身體本就孱弱,當有克己之心,一日不宜飲超過半壇的量。&rdo;
郭嘉:&ldo;……&rdo;
看著年紀相仿,同樣纖細斯文,單手拎著個沉重酒罈卻不費吹灰之力的燕清,一向能言善辯的鬼才竟罕有地失去了反駁的能力。
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最好的還擊點,嘖嘖稱奇道:&ldo;偌大府上,竟真連半個侍妾也無?未免太過清心寡慾,委實無趣得很。&rdo;
又彷彿無心地補充道:&ldo;倘若重光還是童身,嘉怕要惡意揣測汝是否只是看著康健,實則身懷隱疾了。&rdo;
不巧在自穿越後天天忙得兩點一線,根本沒空去打聽青樓的門朝哪兒開的燕清的確還是個初哥兒,一下就被狠狠戳到痛處。
他卻不羞不惱,儼然一個高深莫測的老司機,淡淡一笑,將羸弱蒼白的郭嘉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方露出個恍然大悟的神情,旋即苦口婆心道:&ldo;愚兄妄言,奉孝莫怪,然這世間從來只有被累壞的牛,沒有被犁壞的地啊……尤其奉孝體虛,還是節制些為妙。&rdo;
郭嘉:&ldo;……&rdo;
一晃眼,就過去了整整一月。
就在長安那優柔寡斷的小皇帝焦頭爛額,糾結著到底該聽他呂愛卿的提議、還是採納王允等老臣的主意時,從小雪飄飄的揚州,卻送來了個不甚美妙的訊息。
‐‐由朝廷任命的揚州刺史陳溫病逝。
第44章 當機立斷
陳溫,字元悌,汝南人士。任揚州刺史,曾供兵於曹。
雖於群雄並起的東漢末年,奉了朝廷旨意出任一州刺史,他卻未創下任何亮眼功績,也不曾有過不切實際的野心,庸庸碌碌的一生由疾病給平淡地畫上了休止符,之後也只在史冊上留下如此寥寥幾筆。
與那些個名傳千古,被後人紛紛作書立傳的英才勇將相比,就是個徹底的路人甲。
可他的死卻成了根當之無愧的導火索,甚至使得同時期發生的曹操以少勝多,一舉平定兗州的黃巾之亂的巨大功績都相形見絀,沒那麼亮眼了。
在朝廷商榷出新的揚州刺史人選,且派來此處前,最先坐不住的,並非離得最近的幾州軍閥,而是在河東深陷與公孫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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