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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想著,就這樣出逃的話,可以撐多久才被找到或用頸圈殺死呢?
忽然就生出將身邊鳥事狠狠丟下,義無反顧回到那片思念的土地,什麼牽掛都不再有,什麼顧慮恐懼也都拋諸腦後。
連那個女孩的影子也遠遠拋下。
“你是哪個分部的?”
心不在焉中,夏佐忽然聽見後頭有人聲響起,瞬間起身攻去,沒料鐵片卻撲了空,而身後一個人也沒有。
不解,他剛剛明明聽見有聲音,而且可以確定是少年的聲音。
正想著,又有悠悠笛音從屋頂另一處響起,而那笛音出奇耳熟。
“牙笛,這可不是人人都可做出來的吧?這樣還不相信我與你同是殘耳餘黨?”
那帶著笑意的聲音說著,慢慢在另一處顯露出了原型。
是個帶著兜帽、將面容覆於陰影下的少年,十五歲的身形,精瘦而佩槍,顯而易見是個隱形能力鬥師,卻穿著粗糙暗色布料,不見鬥師制服。
“……我是黑煤分部的夏佐。”看見少年頸上同伴標誌般的牙笛,夏佐軟了語調:“軍團現在還有多少同伴還活著?”
想起也曾經有個少女,在牢房欄杆的另頭將髮絲鉤於耳後,這樣與他相認。
“軍團組織四散分離,完全崩解,已經無法聯絡母國各地的大家,殘黨則看分部狀況,有些被滅部,有些還有一半的人活下,這幾年,我們都一直積極聯絡團結。”
“游擊戰嗎?”
“是的,母國領袖現在有如傀儡,我們只能這樣做。”
說著,少年指指夏佐的耳飾與昆諾鬥師制服。
“你怎麼會成為昆諾鬥師?”
“小時候被捉來,戴上控制頸圈在這國家被培養,如今成為他們的棋子。”
“一輩子都逃不了?”
“立下大軍功就可以自由,”夏佐喃喃道:“也許吧。”
那少年低低的笑了,對夏佐耳飾努努嘴,道:“我就覺得奇怪,因為現在已經沒人敢戴軍團耳飾,都拆了下來,而且把耳洞癒合了。”
後頭的話少年沒再往下說,可是夏佐已猜到情況。
母國景況大不如前,殘耳不再是人民眼中的梟雄,而是唯恐因此惹上麻煩的災星,標誌性的耳飾也成了殺身的記號。
少年垂頭陷入了沉默,現在思索什麼,好一陣,才遲疑對上夏佐目光。
“我從前也有個搭檔被昆諾人捉走,再也沒有訊息,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雖然希望很渺茫就是了啦……”說著,少年目光移往地板,自己悲哀的笑了:“她叫維拉,就算這麼多年大概也很好認的,長得好看,一頭棕橙色頭髮……”
後頭的形容,夏佐再也聽不下去,心跳漏了一拍。
“你是國境北分部的?”
少年呆滯看他,雙眼倏然放出光芒:“對!我是!你認識維拉?”
讓少年拿下兜帽,夏佐終於看出了兜帽下的帶藍深青發色,與那張有著熟悉輪廓的臉。
這張臉的男孩時期,他曾在維拉記憶場景裡看見無數次。維拉的童年場景都是這個男孩,不知讓他嫉妒了多少次。
“班傑明。”喟嘆般,夏佐念出了那名諱。
不可思議的際遇,瞬間,綿延不絕的問答就此在兩人間開展。
一問一答中,夏佐恍惚想著,他曾經的戀人,也曾在初次見面時,這樣壓著濃濃不安與恐懼真相的神情,問他是否知道同伴生死,震顫不已。
還記得維拉的記憶是如何瑣碎而舉細靡遺的,描繪這少年身上細節。
也還記得自己當初又是如何妒忌班傑明。
亞柏和夏佐都知道班傑明是維拉的初戀,就算維拉一次也沒提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