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棺材裡的屍體站了起來,從後面緊追,邊追邊喊:別跑了,是我!鄭六聽到身後的聲音,嚇得魂飛天外說:俺怕的就是你!
屍體站住,卻是餘五。原來餘五先一步趕到,把周奶的屍體移出棺材,又將其外衣換在自己身上,躺進棺材裡。廟裡燈光昏暗,鄭六如何看得清楚!
快手劉,南陽小禹村人,少時進過少林寺學藝,年青時參加武林大會,以拳腳快疾贏了當時名氣極大的東北虎趙一猛,落下大名:快手劉。此人性格怪異,隱居鄉野,閒時傳授幾個村童小兒拳腳,或抱一葫蘆獵酒,提一袋花生邊吃邊喝,省武協和南陽武協多次請他去做武術顧問,都被他謝絕。
那一年秋,野狼坡有一隻白毛狼出沒,吃了一個少兒。野狼村村支書來請,快手劉以身體不適,當場沒有答應。野狼村村支書無奈就回家了。快手劉隨後帶他的小丫頭劉志英偷偷去了野狼坡,跟蹤與白毛狼周旋了三天三夜,最後終於在野狼垛與白毛狼正面交鋒,白毛狼仗著自己壯年兇猛,飛撲而來,快手劉手閃身躲過,揚手一枚青石,擊中白毛狼左眼,白毛狼狂怒不已,閃過快手劉,直撲小丫頭劉志英咽喉,那丫頭從小跟著快手劉習武,身上也有功夫,正要躲閃,不料腳下踩著一塊圓石子兒,腳一滑,劉志英站立不穩仰面跌倒,白毛狼正要叨小丫頭喉嚨,嘴已近了面板,快手劉又一記青石,擊中其右眼,雙眼俱瞎的白毛狼轉身要逃,只見快手劉從後腰摸出繩索一抖,那繩索如長眼睛一般,直撲白毛狼,在它身上纏了幾道,最後將它捆得結結實實。
野狼村人對快手劉十分感激,要送他一頭大黃牛,快手劉堅辭不要,最後野狼村人知道快手劉愛喝酒,就送他兩壇老獵酒,快手劉這才笑納。野狼村村支書不解地問快手劉:為何當初我們去請你你不來,事後卻自己悄悄來幫我們抓白毛狼,這裡面有啥說法沒有?快手劉說:狼精狼精,狼也精靈得很,如果我們大張旗鼓地去捕它,那白毛狼可能就會離開野狼坡,要想再找到它可就難上加難了。
2001年3月,我做為一家體育報的記者,去南陽最北的一個小鎮採訪。採訪結束,因有急事需要馬上回返,途中要經過五垛山一段險路。有人對我說那段路近來不太平,勸我次日一早再走,但我不能久等,就匆匆搭上一輛小共公汽車往省城趕。從小鎮到省城有幾百公里,路不好走,大部分是山路。車開出小鎮不遠,上來兩人,一老一少,少的是個姑娘,二十出頭,長辮子,細眉大眼,一身鄉下姑娘的裝扮。她後邊跟著一個老頭,六十多歲,渾身清瘦,沒一塊肥肉,白眉毛,高顴骨,一雙大眼多數時候眯眯著,偶爾睜開,目光凌厲,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自慄,老頭左手握一酒葫蘆,右手腕上掛一塑膠袋子,袋子裡是半袋油炸花生米,老頭三個手指探進去一捏,就捏出一粒花生米,快速迅捷如公雞叨米。兩人都不說話,買了票就去車後邊坐了。車上人不多,因為知道五垛山那段路近來不太平,所以坐這趟車的人不多。我坐在車上,聽鄰座一個三十多歲的小夥子說:這趟車不太平,若有快手劉來,保準沒問題。我那些天在採訪中多次聽人提起過南陽的快手劉,就問:快手劉是誰?小夥子一瞪眼說:快手劉你都沒聽說過?他可是我們南陽的大名人。那年野狼坡來了一頭白毛狼,野狼村人去請他,沒出三天他就把狼打死了。小夥子嘴裡不閒著,一路上不住給我講說快手劉的故事。
車行至五垛山,天已很晚,大概是上坡,車行速度很慢。突然,車停下來,我抬頭往前看,三個漢子攔在車頭:停車、停車。
司機把車停下,三個漢子拉開門跨上車。為首是個矮個子,身子小,卻粗手大腳,腦袋緊連著肩,彷彿天生沒有脖子。後邊是一個瘦子,瘦得跟麻桿似的,誰要用雙手握住他的脖子只要輕輕一用力,&ldo;喀嚓&rdo;當時就會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