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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智終於能理解殯儀館裡的那種聲嘶力竭的哭喊了，原來有時候人到了極度悲傷的時候是會哭得驚天動地的。

&ldo;小月……我不要你走!&rdo;李元智拼命捶打著玻璃窗，望著肖小月漸行漸遠的身影他逐漸明白，這一個轉身，將會是陰陽相隔。

事後李元智才知道，其實肖小月這個人在多年以前就死了，是自殺。

這整件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但是他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因為在他的心目中，殺人犯是肖淑芬，不是肖小月。

其實整件事情或許還有一個人知道，當初司徒長煙曾在特別事務所的辦公桌抽屜裡給李元智留過一段話，他自打一開始就知道誰是主謀。

當李元智再次拜訪司徒長煙的時候，他正坐在輪椅上曬太陽。短短的幾個月，由於化療導致他滿頭的頭髮掉了大半，僅剩下來的幾縷也依稀花白。

&ldo;肖小月……走了嗎?&rdo;司徒長煙抬起睡眼朦朧的雙眼，沉聲問道。

李元智點了點頭，司徒長煙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貼耳道：&ldo;不必悲傷，對了，有沒有給我帶煙?&rdo;

肖小月行刑的那天，去了很多圍觀群眾。所有警察都迷惑不解，為什麼李元智會對一個死刑犯的行刑這麼感興趣，甚至還為其不惜掉下男人最珍貴的淚水。他們不知道，該死的人其實命不該絕。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肖小月是被仇恨矇蔽住了雙眼。但是她最終還是成佛了，因為她完全可以在子彈穿透身體的前一秒，寄宿在其他人身上，可她沒有這麼做。

李元智學會了抽菸，學會了喝酒，每天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漸漸地變成了第二個司徒長煙。

&ldo;到底有沒有帶煙?&rdo;司徒長煙的臉上顯露出一絲不悅，重複了一句。

暖暖的陽光打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但誰又能知道在陽光的背後是否還有一團看不清實質的陰影在暗藏著?

&ldo;少吸點菸，對身體不好。&rdo;李元智說著，從兜裡掏出一盒香菸塞進了司徒的懷裡：&ldo;省著點抽，別每次我一來的時候就問我要煙。&rdo;a p=&ot;&ot; /a

☆、第五十六章 新的命令

嘭地一聲槍響，一位穿著制服的成熟女人應聲倒地。在她的面前站著一名手持警槍的男人，男人戴著鴨舌帽，帽子壓得很低看不清長相。

&ldo;頭兒，搞定了。&rdo;男人掏出手機，沉聲說道。

電話裡傳來一個懶散的聲音：&ldo;張大兵，你殺了第一個寄宿體，恭喜你。&rdo;

張大兵掛上了電話，上前將女人瞪大著的雙眼拂去。雖然有很多圍觀群眾，但是每個人都畏懼他手上的那把槍，只敢遠遠地看著，最終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一小時後，烏煙瘴氣的特別事務所裡坐著三個人。他們各自手上夾著不同品牌的雪茄菸，辦公桌上放著各式各樣的洋酒。

他們坐姿格外讓納稅人氣憤，但是在其洋洋自得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愧疚感，唯一的追求是用行為來讓所有人心悅誠服。

李元智一雙腳幾乎要翹到了天上，滿臉的鬍子不知道多久沒颳了，在煙霧朦朧可見度不到三米的辦公室裡，他甚至還能優雅地端起高腳杯喝上一小口紅酒。

&ldo;說說你的感受。&rdo;陳志明抽了一口煙，將嘴巴團成一個圓弧，緩緩地往外面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兒。

張大兵輕笑一聲：&ldo;呵呵，沒什麼感受，反正大家都沒的選。&rdo;

說完，他又覺得不滿足，著重點名了後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