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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坐著一個低著頭的女人，從露出的面板上來看極是閃眼，渾身上下如同鑲滿了紅寶石，閃閃發光。

女人好像睡著了，李元智自然不會找人給她從頭到腳潑上一盆涼水，在這兒，這屬於刑訊逼供。

在警察局混跡過一段日子的張大兵對於審問自然是手到擒來，他不耐煩地猛拍了幾下桌子：&ldo;快醒醒，給我醒醒!&rdo;

安靜的環境下駭然聽到一陣突兀的聲響，女人嚇得趕緊睜開雙眼，正好面對著的是李元智一雙深邃的眼睛。

&ldo;你是怎麼被弄成這幅模樣的?&rdo;李元智輕輕地在桌子上敲著手指，敲的聲音不大不響，剛好坐在對面的女人能聽到。

張大兵湊上來貼耳道：&ldo;她是個啞巴，被人割了舌頭。&rdo;

李元智心裡小小地震驚一把，誰下手這麼狠?但是表面上卻若無其事地道：&ldo;給她紙和筆!&rdo;

&ldo;是!&rdo;

李元智的手指斷斷續續地敲打著桌面，這個小動作是很有講究的，他曾請教過心理學專家王彼得。據說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下，小動作的擺動手臂或敲打桌面，讓頻率達到和對方的心跳一致，到達一定程度之後往往會形成心理暗示，他會根據你的頻率加快而心跳加速，從而在某種程度上擊潰對方心理防線。

不一會兒，張大兵就拿來了紙和筆一把拍在了桌面上，女人手指顫抖地握住筆，在紙上準備書寫供詞。

&ldo;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rdo;李元智古井無波地重複了一句，說完目不斜視地盯著女人，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女人趕忙在紙上寫寫畫畫，發出沙沙的聲響，良久，她舉起了白紙，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兩個大字：&ldo;彼得。&rdo;

&ldo;彼得?!&rdo;李元智暗驚，彼得會不會是指王彼得?想到這裡，他不由地放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頭看向張大兵，張大兵也滿臉的震驚。

女人顯然文化程度不高，寫出的字似是而非，彼得的&ldo;彼&rdo;字寫成了單人旁。女人看出了二位的疑惑，急忙又在彼得前面填了個&ldo;王&rdo;字。

&ldo;是王彼得?&rdo;張大兵驚叫出了聲。誰也沒有想到之前朝夕相處的人竟然就是整件事的主謀!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幹，從中又能得到什麼好處?這整件案子裡一共就丟了兩樣東西：陳二狗的骨灰和肖奶奶的屍體。

李元智對著張大兵搖了搖頭，指著桌子對面的女人小聲說道：&ldo;你錯了，或許兩個案子根本沒有什麼聯絡，我們撞到這個女人只是巧合。&rdo;

是的，或許陳二狗的那個案子，在李元智開槍射殺小女孩的那一刻，就已經結了。只是兩件事發生在了一起，讓人誤以為是同一個人做的，這也正是背後那個人的真正目的‐‐混淆視聽。

&ldo;他用什麼方式把你弄成這副模樣的?&rdo;李元智繼續問道，女人在紙上寫了三個字，不知道。

張大兵突然說道：&ldo;那為什麼非要找上你?&rdo;

女人思索了一下，將自己紮起來的頭髮散了下來，滿頭的金黃色，是外國人!

&ldo;王彼得出國留過學，這莫不是他在外國拈花惹草招攬到的洋妞?&rdo;張大兵貼耳道。

女人又低頭在白紙上寫寫畫畫，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又舉起了白紙，這次上面的內容多了起來，由於紙張太小看不清字，張大兵把白紙拿到了李元智面前。

上面寫的是英文，大致意思是：我們在大學裡相愛，畢業以後我跟著他來到了中國，生活了整整三年發現他原來是個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