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鮮克有終(第1/3 頁)
眾人進入山谷,回頭不見了點蒼、天山兩派,李衍“咦”地一聲,道:“如何少了兩處人馬?”
探虛子哂笑道:“料來是嚇軟了腿,進不來啦!”
項在恩道:“三公子別急,這事有我們三家聯手,就足以擺平,其他人等,要來也是多餘。”
辛準罵道:“幹你孃的,你說誰是多餘?”
項在恩笑道:“這個嘛,待會就得看本事了。”
一行人吵吵嚷嚷地疾過一片草叢,月色撩起,山壁上佈滿了熒光。項在恩感覺不對,大喝一聲:“停下!”躍馬下來,將旁邊草木扒開,裡面赫然躺著十多具屍骨。
眾人驚叫一聲,紛紛下馬察看。這些屍體死去多時,血肉已腐朽了大半。
探虛子看過衣色,驚道:“這……這是我師弟的那批人馬。”
項在恩檢查完屍首,探虛子問道:“如何?”
項在恩搖頭道:“每具屍體身上都有一處劍傷,除少林、華夏宮、點蒼等六派劍術外,還有五處不知名的劍法,好是古怪……”話音剛落,身後水流汩汩,滴落有聲,項在恩轉頭一看,慘叫處三名弟子橫屍地上,不知何時竟被人所殺。
項在恩驚道:“不好,是劍氣傷人,兇手就在附近,大夥謹慎提防。”
他每念一個字,幾乎都聽到一處哀鳴聲,待一句話說完,全場已倒下了二十多個人物,一時遍地硃紅,人的肢體、馬的腸肚隨處亂飛,流的到處都是。其餘人嚇得膽裂魂飛,各自急著逃命,然對於手執天命的人而言,生殺予奪,這些人註定難逃一死。
青光若流雲,隨風無跡。如果“止”是死亡的器範,那此刻山谷中還有三十九個活人;但若將活的意義定格為“能”,意喻“繼往聖、開來學,有功於斯世”,則孑身之外,再難容第二個生者了。
辛準放眼四境,盡一片血腥可怖,縱然有物左右來去,也無非是蹣跚爬走的半具屍身,或失去頭顱的馬匹發足狂奔罷了。
項在恩見他怔怔發呆,急道:“辛兄弟,快快趴下……”
辛準搖搖頭,欲哭無淚的眼睛緩緩下沉,手中的鐵劍被主人這麼一看,瑟瑟發抖,頓顯得無盡的渺小起來,也就是這一刻,一道傷口自左肩到右腹,硬將辛準分成兩爿。
辛準只覺夜色驟黑,吃力地說了一聲:“好……好暗……”後邊的“暗”字說完,連頭帶臂已摔落地下。
項在恩悲怒交加,可面對這種無形無跡、又無殺志的劍氣,終歸是無可奈何。探虛子喃喃道:“這真的是劍法嗎?人……人豈能練出這種劍法?”迷惘間白光一點,順著草海波瀾一陣兔走,徑朝李衍飛來。
項在恩認出是一條有形劍氣,連忙叫道:“三公子小心!”
李衍聞聲一愣,尚不及反應,那劍氣已將前邊兩人撕開,直截抵至眼前。周大焦急萬分,提刀一步攔在少主身前,大聲道:“休傷我家公子!”話剛說到一半,劍氣在刀刃上恣意衝騰,頓將單刀擊做兩半,兩塊刀片恣意迸飛,當場插入周大心肺,周大輕哼一聲,後邊三字也如身子一般,軟軟地癱了下來。
李衍被這情景一燻,眼睛裡溼潤一片,大聲道:“周大哥!”一把將周大接在懷裡。周大渾身鮮血,斷斷續續地道:“公子……快……逃……”手一垂,再沒了聲息。
李衍滿腔悲憤,腦裡豈容得這個“逃”字?當下筆直站起,對著漫天繁星問道:“是誰?你給我出來……”他叫聲淒厲,“出來”兩字忽遠忽近,蕩得山谷裡一片迴音。
項在恩忙道:“三公子,危險!”李衍全然不顧,將單刀挺在胸前,只向前邁了一步,咽喉處霎時鮮豔淋漓。
李衍渾身一顫,略微吟首,衣襟上已然血淚斑斑,剎那間百感交集,只覺腦海裡人影匆匆,父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