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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問弦,字誠瑾。蘇妙真心下一動,也不知這個便宜哥哥現在是什麼樣子了,對他的印象全停留在六年前她被人從小池塘裡撈上來的時候,當初她又急又嗆,得救後迷迷糊糊第一反應就是抱住救命恩人大哭一場,好像害得蘇問弦沒及時換下濕衣,染上風寒。
而後蘇妙真發覺身在,萬念俱灰,終日覓機尋死,並沒來得及在去往揚州前見他一面。
瘦西湖一事後,蘇妙真想通許多,只待在王氏與蘇觀河壽終前好好奉養孝順這對慈父慈母,之後若……便再一刀抹了脖子便得。
可若是在自己實在不能忍受這個時代前,王氏與蘇觀河依舊康健,她也只能把敬養父母的所有責任託在蘇問弦身上了。
因此,瘦西湖一事後,蘇妙真把這個哥哥好好打聽了一番。蘇問弦是大房一妾所出,後來二房久無子嗣,這妾也在某年立夏前後急病去世,過沒多久,他便被過繼來成了嗣子。
瞭解大概後蘇妙真便下定決心要替父母與他拉進關係;一則這個時代的高門貴親礙著尊榮臉面對孩子隔了一層,一般不寵;二則,蘇問弦過繼來時已經懂事。三則,蘇問弦要留在京中國子監進學,當時他也不過少年,地遠天長的也怕磨滅了親情。
顧而蘇妙真定下心志,在開蒙後便每月寫給蘇問弦一封長信,並著蘇觀河的家信寄回去,絮絮叨叨無所不包,務必把信寫得暖人心肺又能有可讀性,使得蘇問弦能感受到手足親情,當時王氏還分外奇怪,被蘇妙真以「咱們家就哥哥最可憐了,一個人在京沒人陪」為由搪塞過去,王氏和蘇觀河也感嘆一番,時不時也單獨附隨家信給他,不過她和蘇觀河對兒子的教養也是依葫蘆畫瓢,並不親密嬌慣,到底寫得不長,言辭比起蘇妙真的也不夠親近,即便如此也很不錯了。
蘇妙真一開始半年才能得他一封回信,她並不氣餒。
在她眼裡,蘇問弦只有十幾歲,身世也可憐,以己度人,自己若淪落到那個生母去世,嗣父嗣母卻放了外缺,而不能享受父母親情的境地,也會性子孤僻些。
便再接再厲,仍月月寫信,附隨些小禮物回去。天長日久的,蘇問弦也回得勤了些,一季度至少能收到一封。
兩人通了五年的信,他由一開始的冷矜,也漸漸軟和下來,時不時在信中地講些京中的趣事鮮事。
蘇妙真思及此,忍不住想,可見無論是什麼樣的人,你對他真心真意的好,總會有所回報。
與此同時,蘇妙真對這位長兄的瞭解逐漸加深。得知蘇問弦天資聰穎,文韜武略無不精通,年紀小小就在天才眾多的國子監嶄露頭角,不僅如此,他與其他監生關係融洽,無論是心高氣傲的清流書生,還是處尊居顯的權豪貴子,他都能往來自如,實在是個機變圓融的人物。不由慶幸,好在她當初不僅僅只是為了拉攏,也存了真心真意的憐惜與情感,否則以蘇問弦之心智,未必能看不出來。
「那我和哥哥姐姐怎麼能比,我姐姐即便在揚州那個才女眾多的地界也出類拔萃,誰不說蘇家嫡長女才貌雙全,性子又溫婉,問弦哥更不必提,芸妹她爹都誇的人物,如今也得亞元,就等會試再力壓群雄!有了這麼兩個好兒女已經是孃的大福氣啦,再要我也如兄姐那般出色,那娘你也太貪心啦,佛祖都不依的。」
蘇妙真忙忙堵王氏的話頭,一番辯解出來艙內立著的眾人無不失笑,就連向來沉穩的蘇妙娣也拿帕子掩了唇。
王氏更被逗得忍俊不禁,直直讓人端了茶來,順氣後正欲教女,便聽得艙外蘇觀河朗聲大笑,話先進來人未到,「可不是嘛,夫人,咱們的福氣實在夠大了。」
蘇妙真急急撲去,仿若看見大救星,奉承話撒過去,「爹與我英雄所見略同!」
第3章
天色郎朗,碼頭上人山人海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