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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曾變過，越想往事，心就越沉。

黑夜中，有人踏著殘月而來，遲疑的腳步終於還是走到了涼亭外。

他沒有抬頭，問道：&ldo;你來做什麼？&rdo;

月兒已經趴在牆上看了很久，看得她眼睛都酸了，可他還是沒有動。她走到他的跟前，背手看他，問道：&ldo;你在想我娘嗎？&rdo;

妖王沒有答。

月兒又問：&ldo;你還叫我狗蛋嗎？&rdo;

妖王微頓，說道：&ldo;不叫了。&rdo;

&ldo;那你還扔我嗎？&rdo;

&ldo;不扔了。&rdo;

&ldo;那你還要把我送給魔夜嗎？&rdo;

&ldo;不送了。&rdo;

月兒吸了吸鼻子，蹲身看著神情落寞的他，忽然從他的神情裡，看見了當年總是趁她睡著，偷偷抹淚的娘親。這一想，豆大的眼淚直掉，她小心問道：&ldo;那明年孃的忌日，你跟我去嗎？&rdo;

妖王怔神，低頭看著她，這張臉像極了她的母親。她原諒他了，願意認他了。恨了那麼多年的事，有朝一日解開心結，卻又被往事扣上了千千心結，然而解開心結的人，已經不在了，只留下了他們兩人的女兒。

他低聲應道：&ldo;去。&rdo;

月兒一笑，淚又湧出：&ldo;真好，娘以後再也不怕我被人欺負了。&rdo;

也再不會擔心地要她去找大妖怪，因為她現在有爹了。

她要去告訴娘親，讓娘親也開心些。

這一笑嫣然，更是像她，那是他曾經最喜歡的模樣，最惹他心動的模樣。他輕撫女兒的頭，第一次真真切切覺得，大業固然重要，但身邊人，也很重要。

他嘆著，抬頭看向趴在另一面牆佯裝了半天壁虎的大祭司，說道：&ldo;去告訴我兄長，我答應他了。&rdo;

第96章 西風（十一）

月上柳梢頭，月兒還沒有回來。西風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頭中秋過後的殘月，有些擔心：&ldo;月兒沒回來，小火也還沒醒過來。&rdo;

&ldo;會醒的。&rdo;青淵走到她一旁，往窗外看去，隱約察覺到魔夜的氣息正在靠近，&ldo;妖界入口已關，看來弟弟相信月兒是他的女兒了。&rdo;

&ldo;那想必月兒也接受他是她爹了。&rdo;西風感慨道，&ldo;真好。不過你一早就看出來了，為什麼到現在才說？&rdo;

青淵說道：&ldo;我以為弟弟跟我沒差那麼多個弟弟，他只是不認月兒是他的孩子，可是沒想到，他真的不知道。&rdo;

西風禁不住提醒道：&ldo;你再也不要提這句話，否則他又要說你差了一個龍蛋。&rdo;

&ldo;哦……&rdo;青淵彎身將她抱住，說道，&ldo;不怕，我們也可以生，生一個，就不怕了，生兩個，就可以繼續笑弟弟了。&rdo;

&ldo;……青龍大人你真是狠心啊。&rdo;小胖子弟弟是造了什麼孽惹上了這樣的哥哥呀。西風離了他的懷抬眼看他，踮起腳親了他一口，問道，&ldo;你找小胖子弟弟商量什麼了？&rdo;

&ldo;怎麼坑魔夜和長源的事。&rdo;青淵說道，&ldo;要辦妥這件事，我還得跟你借一個人。&rdo;

西風想到他之前所說，說道：&ldo;小火和月兒？&rdo;

&ldo;嗯，能借到兩個人是最好的，但弟弟絕對不會讓我帶走月兒，所以只能跟你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