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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與地的差距,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晏如淡笑,「不認識,學生太多,如果沒有太深的接觸,我記不住名字。」
「是嗎?」時笙很失望,又覺得在那個奇怪的時代裡,感情也並不是一帆風順,在這裡,晏如至少是她的。
想到這裡,她頓時笑了,雙手摟住晏如,親暱地蹭著她的小腹。
晏如耐不住,輕輕推開她,「你怎麼了?」
「沒什麼。」時笙躲避她的探究,掀開她的袖口,手腕上依舊沒有是零。
時笙失望了,已死的人卻活了下來,命運就失去了掌控。她懊悔沒有給晏如太多的關心,倘若早些發現,或許還有辦法。從東宮出來那回,晏如手腕上的數字還是五十年。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數字變成零的?
時笙毫無線索,晏如卻拉著她起榻,選了一件月白色的夏衫,伺候她更衣梳洗。
兩人如常般坐下廊下喝果茶,時笙端起來大口地飲了,而晏如一如既往般小口小口品著。
沐浴在陽光下,有些微熱,果茶恰好抵擋住這份熱。
整座長樂宮靜悄悄地,沒有喧囂、沒有殺戮,歸於山間般的寧靜。
臨近午時的時候,時瑋被宮人迎了進來,晏如站起來,讓人倒了一杯果茶,「時相。」
時瑋面色不好,看了一眼晏如,眸光晦澀,時笙拉著他坐下,「阿爹有事?」
說話間,晏如屏退廊下伺候的宮人,三人一道坐下了。
時瑋喝了一口果茶,品了品,又看了眼茶湯的色澤,「這是什麼茶,我怎地從未飲過。」
「這是晏如做的,你自然未曾飲過。」時笙眯起了眼神,顯然很快活。
時瑋眉梢的愁緒稍微散了幾分,他復又喝了一口,接著憂心忡忡開口:「今日早朝陛下給時徊賜婚了。」
晏如皺眉,在歷史上時徊並非是賜婚,而是自己娶妻,娶的是兩情相悅、青梅竹馬的表妹,也就是時夫人的侄女。
她倒吸一口冷氣,趙鄲的報復開始了?
「賜婚賜的是誰?」時笙也跟著斂了笑意。
時瑋動了動唇角,沒有說話,好半晌才說了話:「是你母親的侄女,你的二表姐王芷卿。」
晏如凝眸,下意識詢問:「時徊喜歡的是她嗎?」表姐妹太多,她記不住名字了,但從趙鄲的心理來猜測,多半並非是王芷卿。
「並非。」時瑋看了晏如一眼,面露苦澀道:「這就是陛下的厲害之處。」時徊與王芷蔓自小情意相投,本就是青梅竹馬,合該會是一段好姻緣,偏偏皇帝亂點鴛鴦譜,點了王芷卿與時徊成婚。
時笙還沒有想明白,晏如卻已給她點了出來,「時徊喜歡的並非是你二表姐,或許是大表姐,眼睜睜娶了自己心愛之人的表妹,該有多難受。」
殺人誅心,趙鄲做到了。
時笙怒了,拍桌而起,不管不顧地就要去找趙鄲。晏如緊急地拉著她,「你去找了也沒有用處。」
時瑋沒有動,反而又喝了一杯茶,慢慢道:「他不過是拿時徊的婚事同太后較勁罷了,太后若捨得,便坐在長樂宮不動。若不捨兄長餘生煎熬,就會主動去找他。」
廊下漾過一陣清風,明明是夏初,卻讓人如置深淵。
時笙反覆品了品父親的話,心漸漸安靜下來,看向他:「您想讓我怎麼做?救哥哥嗎?」
「太后娘娘,如何做,臣不能說。」時瑋落寞搖首,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做不了決定,也不會去幹涉。時笙穩坐長樂宮,他不會怨,若時笙卻找趙鄲,他更會心疼。
晏如卻道:「或許有制衡的辦法,趙鄲就沒有弱處嗎?他眼下方登基,不如釜底抽薪。」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