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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順頤把手中的衣物放在床上,順頤媽媽房間時不時傳來的揪心的咳嗽讓她的心臟跟著緊縮。
這幾年來,趙順頤考上了城裡的大學,卻在臨走的時候發現順頤媽媽也患了肺病,而且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她放棄去大學的機會,攬下順頤媽媽的工作,賺錢的重擔全壓在了她身上。
順子上了初中,學費更貴,她的壓力很大,於是,她想著,要不要出去做翻譯,反正她中文說得溜得很。
而哲秀只是呆在家裡,幫村裡人家做些體力活得到一些報酬,也算小小的安慰,哲秀與他人的對話也多了起來,因此,哲秀與這個社會貼近了不少,雖然,哲秀在她的領導下主攻的是中文,但是韓語他好歹會一些日常問候語。
就她的觀察,哲秀的智商最起碼進化到了順子三年前的那個水平,雖說還是個小屁孩的幼稚時期吧,但好歹不是一無所用大傻瓜了。
趙順頤拿了杯子,倒了溫熱的水送去順頤媽媽房裡,開啟門,順頤媽媽枯槁的面容和瘦弱的身體令她一陣心酸。
她顫抖著手把她扶起,輕聲說:“媽,要不咱明天還是去住院吧。”
順頤媽媽擺擺手,說:“去了醫院也沒有用,咳咳……我得的是癌症,醫生也說了無能為力了……沒用了……沒用了。”
說著,順頤媽媽像是感嘆又像是不甘般地嘆息一聲,含著血絲的眼眸裡帶了滿滿的不捨:“就是,媽媽對不住你,你好不容易考了大學,卻連累你,你正是和別人一起玩樂開心的大好年紀卻要負起重擔。”
趙順頤搖搖頭含淚說:“媽,您別說了,這是我這個當女兒的應該做的,媽,您現在只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保持良好的心情,其他的有我在呢。”
順頤媽媽肺癌晚期,查到病後已經太晚,做了兩年的治療後,順頤媽媽的身體不見好轉,心情也始終鬱郁,趙順頤便把她接回家住著,對於癌症患者來說,心情很重要,趙順頤知道,如果順頤媽媽繼續呆在醫院,恐怕連一個月都活不下去。
然而,天不從人願,就算她每天向上天祈禱讓順頤媽媽多活幾個月,讓她多感受幾天母親帶給她的溫暖,讓順子多感受幾份母親的關愛,但,該來的還是來了。
譬如,死亡。
這天,順頤媽媽好不容易有了個好心情,順子也放假休息,一家人在家裡看著電影,電影很精彩,順頤媽媽興致很高。
卻在男女主團圓時,悄悄停止了呼吸。趙順頤察覺到不對時,卻發現順頤媽媽已經沒了呼吸,她嘴角帶著笑,手還親呢地放在她的腿上,卻已永遠離她遠去。
她忍著淚水,對哲秀使了個眼神,讓哲秀將順子帶回房裡,自己則強作淡定地聯絡順頤媽媽以及爸爸的舊交,商量下葬的事宜,她是老大,她不能軟弱。
他們給順頤媽媽下了葬,然後守了一年孝後,趙順頤決定帶著順頤媽媽去中國,那個她熟悉的地方,她要帶著自己最愛的人一起回到自己最愛的地方。
2008年的中國,這年的北京奧運會,這年的她十六歲遇上初次喜歡上的人,這年對於前世的她很重要,很有紀念意義。
而故國重遊,趙順頤卻突然有了絲茫然,她為什麼要回來,她真的有必要回來麼?回來了順子該怎麼安排?
她看了看站在機場大廳裡抬頭四處張望,一臉新奇的順子,以及正緊緊握著她的手錶情有些怯怯的哲秀,搖擺不定的心終於堅定起來。
她回國是為了,重新開始,以及更好的守護自己所愛的人。
她打電話預訂了酒店然後問哲秀:“哲秀,你餓不餓?”
哲秀用中文流利地對答:“餓。”那表情頗有點哀怨。
趙順頤不禁笑了笑,還真是忘了這貨的吃貨屬性了,什麼都可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