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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看見一頭巨犬人立而行。我和臭魚大吃一驚,險些叫出聲來。正待驚呼,卻已看出那是一個頭上頂了狗頭面具的人,如同跳大神兒的,手持招魂幡,在前一走一跳,身後又有十多個村民,抬了一口棺材。一行人走到嶺上,放下棺材,殺雞淋血。那個帶狗頭面具的人圍著棺材打轉,發出狼嗥般的怪叫,詭異無比。
【2】
過了一會兒,村民們又抬上棺材,往嶺下走去,很快消失在黑沉沉的松林之中。
我壯起膽子出來,看那個年輕女子可不像山中的獵戶,一問才知道,她叫藤明月,是位民俗學者,來蒼松嶺取材。剛好嶺下的屯子死了人,按當地風俗,入土之前要抬棺至此,祭祀山狗。傳說亡魂在去陰間的途中,會遇到惡狗擋路。以往窮人家的棺材板子薄,那還是好的,至少有口棺材,可還有很多人用不起棺材,只拿草蓆子捲上,刨個坑埋下去,不等半夜,早讓狗子扒出來趁熱吃了。因此,人們經常說“狗皮棺材”,用於形容人死之後逃不過填了狗肚子。久而久之,形成了入土前祭狗或打狗的風俗,如今已不多見,而且祭祀山狗一般是在半夜,不能有不相干的人在場。
我心想她敢一個人到深山老林中來,膽子可夠大的。然而蒼松嶺祭祀山狗的迷信風俗,還有犬獵巖畫,不是我們找的犬戎古墳,又是白折騰一趟,只好同藤明月一道下山。我問她:“民俗是個什麼玩意兒?”
藤明月說:“比如民間傳說,以及各種各樣的風俗禁忌。你們不是當地人,到嶺上做什麼?”
我說:“原來這叫民俗?那咱是一路人,臭魚他可是民俗史上的活化石,一肚子民間傳說。”
藤明月說:“還沒請教你怎麼稱呼?”
我說:“我是另一塊活化石。”
藤明月說:“好吧,兩位活化石,這支手電筒給你們,不說實話不要緊,可別在山中點火。”
臭魚說:“我沒跟你胡吹,憑什麼許你來看祭山狗,卻不許我們來?沒有那個道理不是?不信你看這個……”他說著話,掏出金盒給藤明月看,“我們正在找這樣的狗,聽說蒼松嶺上有犬獵巖畫,這才不辭辛苦上來看個究竟……”
藤明月用手電筒照在金盒上,似乎見到了讓她驚奇的東西,一時看得出了神。
臭魚賣弄見識:“你當然沒見過,那熊頭虎軀的猛獸,是一種狗,我們上蒼松嶺,正是要找這樣的狗,可這裡全是一般的土狗獵狗,巖畫上也沒有這麼大的狗。”
藤明月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說這是狗?”
臭魚說:“古代犬戎你聽沒聽說過,是犬戎的狗。”
我說:“反正是四條腿,頭部似熊,身子似虎,可以說是惡狗,也可以說是猛犬。”
藤明月說:“不對,這是會飛的寶刀。”
我和臭魚沒聽明白:“狗是寶刀?還會飛?以前說猛虎插翅是飛熊,可沒聽說狗也會飛。”
藤明月說:“在東北的民間傳說中,習慣將熊頭虎軀的巨犬,比喻成會飛的寶刀。你們在蒼松嶺是找不到的,嶺上只有山狗。”
我問藤明月:“為什麼說是會飛的寶刀?”
藤明月說:“傳說中會飛的寶刀是巨獒,比犬可大得多了,一躥一躍,可以直上城頭,又稱之為狼獒,並非外形似狼,而是戎人用它們來抵擋狼群。”
【3】
我還想再問,但聽一聲呼哨,樹海中跑來兩個獵戶,看樣子是一對姐弟,各持鳥銃,還帶了一條獵狗。我和臭魚以為是那夥抬棺材的人來找麻煩,拔腿正要跑,藤明月說沒關係,姐弟二人是她請來帶路的獵戶,由於擔心她遇到狼,又不敢到嶺上看抬棺祭狗,只好在這兒等候。
我們跟那姐弟二人下了蒼松嶺,回去的路上,我和臭魚聽藤明月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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