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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飲一杯酒,裴道真道:「國公大人要真想做成此事,就不該告知朝中,您佔下兩州之地已近半年,朝中卻無人得知,可見你那八部司與定遠軍掌控北疆如臂使指,先封了訊息通了商道,再讓世家出人出錢沾點便宜,您並非做不到。您也不是拘泥規矩之人,所以……下官猜測,這通商之事必有蹊蹺,不是地點不對,便是時機不對,國公怕是想如那日宴上一般,從兩京世家身上刮來錢糧。」
看了一眼衛薔的神色,裴道真一刀劃開豬頭肉,道:
「此事,裴家絕不攙和,國公也請放心,裴家也絕不會告知別家今日之事,何況,就算說了,他們也不會信。」
後半句倒是透著幾分道不同難與之謀的味道。
衛薔抬起頭看著眼前這文士打扮持刀吃肉的裴侍郎,笑得極為真摯。
酒足飯飽,她說:
「既然放心不下裴姑娘,裴世叔不如來北疆待上一段時日?」
裴侍郎真的以為這句話是玩笑。
沒想到第二日大朝會,衛薔先是上本啟奏請重開邊市通西域商道之事,直接舉薦了一人主理此事。
此人,就是他裴道真。
諸葛亮得昭烈帝三顧茅廬。
他裴道真呢?得定遠公一請豬頭!
第18章 寺廟 「阿薔,你總是欺負我。」……
大梁除了繼承前唐時朔望朝參,每半月一次九品以上京官大朝之外,也承前唐之制每日有朝中議事,八年多前,先皇自北疆歸來平定了戾太子叛亂之後身子便不大好,便不再每日上朝,只是重啟了尚書令一職,每日統合三省六部議政,由時任太子的當今聖人臨朝觀政,每五日先皇才上朝一次,還斷斷續續。到了聖人繼位,本也是日日上朝的,可惜廢王叛亂之後聖人身子每況愈下,從每日上朝到了五日上朝一次,最後五日一次也撐不住了,就讓皇后娘娘每五日抱著玉璽垂簾聽政一次,其餘時日御座空置,依然由尚書令帶人議政。
於是,半月一次的被叫做朔望大朝,五日一次的被稱大朝議,每日一次的成了小朝議。
今日恰逢大朝議,鎮國定遠公從上次南吳細作混入兵部之後再沒上過朝,直到今日,她穿著一身趕製出的紫色團花朝袍又騎著馬來了。
一來,就上了幾乎要掀翻明堂的奏本——她提出了設邊市重啟西域商道一事。
在滿朝驚詫之中,她保舉吏部侍郎裴道真統管此事反而成了小事。
「定遠公,蠻族虎視眈眈,你如何能……」
衛薔幾乎要打個哈欠:「我奏本中都寫了,你們看過之後再問,如何?」
定遠公兇名極盛,她轉頭向說話之人看過去,嚇得那人幾乎縮在同僚身後。
一看就是寒門出身,被後黨養在朝堂的喉舌。
尚書令接過奏本,看了一眼,幾乎忍不住要把奏本合上。
他那小孫子的字,他還是認識的。
「將奏本送進來。」
說話之人坐在簾子後面,衛薔抬頭,只能透過珠簾影影綽綽看見一個端坐的身影。
尚書令口中稱「是」,便有一旁的大太監來取了奏本送入珠簾後面。
翻看了幾頁,那人又說:「定遠公久不歸朝,沒想到一回來說起的就是如此大事,想來定遠公在北疆也是揮斥方遒幹,我聽政一年,竟然都不知道勝州、豐州俱已克復。」
衛薔立在殿中,語氣不甚恭敬道:「皇后娘娘未上戰場,不知軍事,勝州、豐州兩地在長城之外陰山腳下,待到東風一起蠻族借勢而來,這兩地便於我大梁極為難守,所以,如今還稱不上是克復。」
珠簾後,皇后衛薇合上了奏本。
「既然豐州是如此險地,如何能成通商之地,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