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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雖然在她美麗的臉上悄染了稍許痕跡,但依舊可以找到當年嬌縱的影子。當年鍾宇是怎麼寵她,而她肆意張揚、嬌矜滿足,哪裡似現在這般咄咄緊逼?
鍾洲衍俯看著女人的臉,少年睿熠的眼眸閃閃,忽而低聲切齒:&ldo;被安排的就好嗎?比如你和爸爸的結果?&rdo;
&ldo;啪‐‐!&rdo;話音未落,譚美欣便甩過來重重的一巴掌。
無論她與鍾宇的現在如何,他們的過去她都不接受任何人的置喙。
少年懵然地晃了下身軀,嘴角掛上一縷血絲,英俊的臉龐上火辣辣刺痛。
但咬唇不語。
譚美欣眼看著兒子逐漸從犀利到冷寂的容色,一時間空著手也忘了要說什麼。
這個充滿陰鷙思謀的鐘氏血脈結晶。
她吸氣道:&ldo;吃著鍾家的飯,用著鍾譚兩家的錢,還輪不到你質疑!&rdo;
許鹿鳴站在外頭,心跳不禁跟著一上一下的。忽然間,裡頭便似重力踢開了什麼器物,嘩啦一倒,又有杯子碰碎的聲音,然後便凌然上樓梯的腳步。
鍾雁辭低垂眼簾,清悄地站在樹底下,微含肩膀面無表情。
鄭伯在門邊低聲寬撫道:&ldo;習慣了就好,以前只是許同學沒看到,大少爺和太太經常就這樣的。哎,一言兩語講不清。你沒怎麼見大少爺平時在家吃吧?都在酒店,坐不到一塊,一張嘴就容易吵。&rdo;
許鹿鳴咬了咬唇,她是真的想不到,原來那個清貴高冷的少年,背後是這樣的家族環境。她原以為他高高在上,明華如謫仙。
但她並不想知道鍾洲衍更多的事情,這樣的場合撞見也太那個糗了。一直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鐘,確定鍾洲衍不再下樓,這才變出一副什麼也不懂的樣子,跟鍾雁辭兩個走了進去。
客廳裡剛剛打掃好,幾片精美的琉璃瓷散碎在地板上,劉姨清掃得小心謹慎。
譚美欣脫力地靠倚在沙發上,保養得宜的臉色此刻蒼白。
許鹿鳴跳進門,展露笑顏說:&ldo;我們回來了!&rdo;
她覺得應該留給女人一點迴旋的空間。當人在傷心時,似乎更需要的是陽光與豁達。如果你也一臉愁容地回望她,她大體不會因此而受到了體恤,相反更容易陷入被放大的自艾。不高興時就裝作忘掉就好了。
果然譚美欣舒緩了口氣,抬頭看見女孩的笑容,她也努力展出幾絲慈笑來:&ldo;哦,仔仔回來了,今天跟鹿鳴出去了一天,玩得高不高興?&rdo;
鍾雁辭點點頭:&ldo;高興。媽媽也高興。&rdo;
&ldo;真是個懂事的兒子。&rdo;譚美欣這才算是真欣慰了,問許鹿鳴累不累?
許鹿鳴假裝誇張地說:&ldo;可太累了,雁辭腳長腿長,我逛街都快趕不上他。&rdo;
譚美欣有時覺得生個女兒也挺好的。天空烏雲越積越厚,忽而飄起了豆大的雨滴,一場雨估計來得疾去得也快,她這時候忽然怕暖和離去,便定留許鹿鳴一起吃晚飯。
許鹿鳴不知如何拒絕,而且中午砂鍋沒吃完就跑,這會兒真的餓得不行,便大方留了下來。
廚房阿姨做了四菜一湯,和司馬達家不同,鍾家沒有分盤。阿姨應該是蘇北人,本色本味,湯湯水水的,鍾雁辭和許鹿鳴分坐對面,瞧著兩個筷子勺兒的來去,譚美欣莫名舒心。
許鹿鳴的吃相好,大概是司馬家的分盤制所授。
譚美欣問道:&ldo;還從沒問過你家裡大人,他們是做什麼的?&rdo;
許鹿鳴說:&ldo;爸爸小學數學教師,媽媽開著個早點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