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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端起酒杯，大丈夫能屈能伸，給季清和賠了杯酒：&ldo;季總別跟我一般計較，我今天請這頓飯，一是為了忘舟兄弟昨晚的款待，二是想給季總道個歉。&rdo;

她再斟一杯，手都不見抖一下，穩如老狗：&ldo;怪我仗著季總和我的幾分……交情，言語間多有冒犯。&rdo;

沈千盞仰頭，面不改色地一杯喝盡。

她眼裡有水光，唇角酒漬晶瑩，瞧著已經有幾分醉態了。

滿屋寂靜，誰也不敢出聲。

蘇暫更是目瞪口呆，這是哪一齣？出發之前不是還一口一句狗男人，甚至大放虎狼之詞，說不想被季清和頂撞，只想頂撞季清和的嗎？

這他孃的，現實魔幻啊。

沈千盞斟上第三杯酒時，季清和的表情終於變了變。

他眼神依舊冷靜，只有眼底湧進燈光時，才能看清那偶然迸現的一絲清明和剋制。

他微微抿唇，似想看她還能再說些什麼，漫不經心裡還有幾分隨心所欲。

沈千盞在自己的中華文庫裡挖了挖，說：&ldo;季總喜靜，我數次打擾，行為不端，多有抱歉。&rdo;她酒杯碰到唇，見季清和似坐直了些，又補充了句：&ldo;罰完三杯，一笑泯恩仇？&rdo;

不等季清和回答。

她揚手舉杯，嘴唇剛啟，還未嗅到酒香，她被一隻修長的手扣住手腕，沒用多大勁就牢牢地桎梏住。

季清和聲音低沉，語氣無奈：&ldo;沈千盞，在我這不興灌人喝酒，議論對錯。&rdo;

沈千盞空腹喝了兩杯，面上微醺：&ldo;那我白喝了？&rdo;

她問得直接，言辭間還有幾分錯愕，這下意識的反應意外地比世故清醒時的沈千盞招人多了。

季清和勾了勾唇，說：&ldo;對，白喝了。&rdo;

沈千盞：&ldo;……&rdo;

靠，取悅季清和簡直比睡服他還難。

第12章 第十二幕

好在沈千盞的本意也並非為了取悅季清和，見他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沈千盞也沒再勉強，轉而招呼起孟忘舟。

吃完飯，沈千盞借著去洗手間，到收銀臺結帳開單。

離開前，還不忘用眼神暗示了下蘇暫，讓他抓緊把握。

蘇暫和沈千盞狼狽為奸了兩年，早就培養出了默契。沈千盞一個眼神，他立刻會意，借著敬酒，提了壺茶坐到了季清和的右手邊。

他剛一坐下，季清和就抬眸看來，眼神清冷。要不是蘇暫確定得罪他的人不是自己，真覺得季清和這眼神跟看個死人一樣，毫無溫度。

他輕咳了一聲，微提嗓音，試圖緩解尷尬：&ldo;季總對我應該還有印象吧？我們前兩天剛見過面，在季春洱灣。&rdo;

這回，季清和乾脆眼也沒抬，完全漠視。

蘇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場面仍舊不尷不尬的，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ldo;那我重新自我介紹下？&rdo;

&ldo;我白天是千燈影業向淺淺的經紀人，晚上是沈製片的兼職助理，我叫蘇暫。&rdo;

話落，不知是不是蘇暫的錯覺，他覺得過分冷淡矜貴的季總似乎終於給了他一個正眼。

&ldo;兼職助理。&rdo;季清和鬆了松領口，有了點興趣：&ldo;還分白天晚上？&rdo;

&ldo;盞姐的團隊有策劃助理，我的工作性質更像生活助理，專業陪酒。&rdo;蘇暫傻笑兩聲，問：&ldo;季總和我盞姐認識很久了？看上去像是很熟的朋友。&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