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喜歡的。”(第1/3 頁)
盧詩臣的聲音在李松茗的耳畔迴盪,溫柔而璀璨的燈光在盧詩臣的瞳孔裡搖曳著,這樣的景象令李松茗無比恍惚,他幾乎要疑心這是一場夢。
但是夢裡也沒有這樣真實的聲音和觸感。
盧詩臣的眼眸裡含著一種近乎天真而懇切的期許,如同李松茗是他最痴戀最追尋的愛人,彷彿李松茗只要說出一個不字,他便會無比地肝腸寸斷,面對著這樣的眼眸,似乎任何的拒絕或是否認都是一種殘忍的摧折。
李松茗知道他分明是個情場老手,但就這樣望著盧詩臣,仍然不可避免地相信他眼中真摯的期許。
而且,李松茗又如何能拒絕?
他早已經沉淪於這眸中的湖水不可自拔。從意識到自己對盧詩臣的動心之後,李松茗就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這湖中。不,或許更早,在第一次夢見盧詩臣的時候,甚至在第一次見到盧詩臣的時候,他就已經沉入了這片深不見底的湖,哪怕是要溺斃於其中,他也沒有辦法轉身走上湖岸。
他是自願的,自願墜入其中,這是他的命運。
李松茗垂下眼眸,看著盧詩臣微微顫動的睫毛,看著盧詩臣波光粼粼的眸子,看著盧詩臣眼眸中自己的影子,聲音有些嘶啞地說:
“喜歡的。”
在經過思考之前,語言已經率先從唇齒中湧出。
而李松茗只能說出一種答案。
盧詩臣揚起了唇角,輕聲地笑了笑,笑聲從他唇畔齒間洩露出來,如這靜謐深夜的晚風,只有尚未入眠的人,能夠感受到吹拂而過的時候那冰冷與溫柔共存的觸感。他唇邊的酒窩盛的不是蜜,而是酒,讓李松茗彷彿都醉了起來。他的手鬆開了李松茗的領帶,李松茗的脖頸瞬間失卻了那種近似於窒息的束縛感,李松茗應當覺得輕鬆,但是卻只有失落。
不過李松茗的失落並未持續太久,盧詩臣的那雙手就挽上了李松茗的脖頸,那雙因為方才的親吻而顯得更加鮮紅的、如開得最盛的玫瑰的雙唇,靠近了李松茗的耳側,耳語一般說道:“喜歡就好……真怕我是自作多情呢。”
他在李松茗的耳側輕輕落下一吻,他的舌尖似有若無的掃過了李松茗耳側的面板,留下一點溫熱的水跡,很快被李松茗過高的體溫蒸發掉。
含有極其曖昧的、誘惑的意味,毫不單純的吻。
這一吻,彷彿是點燃了引線,而兩個人都深知這點燃的引線會引發何等驚天動地的、毀滅性的災難,但是還是義無反顧地點燃了。
盧詩臣攬在李松茗脖頸上的手撫上了李松茗的脖頸,那雙握著手術刀的時候似乎比手術刀還要更加鋒利的手,此刻卻彷彿比水還要柔,以一種無比柔情的力度觸碰著李松茗的面板,而他的指腹和骨節之間經年磨出來的老繭,又如同流水也無法沖刷掉的銳利邊緣的河底的石,柔軟是他,鋒利也是他。
那雙柔軟與鋒利並存的手插在李松茗的領口,從他的西裝外套的領口伸進去,李松茗的西裝外套很快就被剝落,悄然落在了地面上,然而無人在意。
盧詩臣的雙臂如同藤蔓一般,隔著李松茗的襯衫,纏上李松茗的脊背,彷彿李松茗是他的樹,他是依附李松茗而。李松茗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憑藉著本能,垂下頭去,攜帶著急促的喘息聲,攫取住盧詩臣的雙唇,將盧詩臣彷彿還平緩無比的呼吸吞沒。
是和盧詩臣方才撩撥一般的、遊刃有餘的吻完全不同的親吻。
李松茗的吻是完全莽撞的、毫無章法的,沒有任何稱得上是柔情蜜意的意味。他彷彿是剛剛離巢的、第一次學會開始自己捕獵的鷹,不懂得蟄伏,也不懂得等待,更不懂得步步為營,只有急不可耐和橫衝直撞,滿心滿眼都是要捉住眼前的獵物拆吃入腹的青澀而兇狠的慾念。
這甚至稱不上是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