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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嘆道：&ldo;你說得容易。生老病死本是自然常態，若是活過了一輩子，死也沒什麼遺憾，可我才二十歲，正好的年紀，偏偏橫來厄運，我不甘心。&rdo;

&ldo;我看你的樣子，是病死的吧。&rdo;陸念珠道。

女子點頭。

&ldo;是有不幸。&rdo;陸念珠道，&ldo;可這，不能成為你害人的理由。&rdo;

&ldo;我沒有害人。&rdo;女子反駁道。

&ldo;你年輕無知，我不怪你。&rdo;陸念珠道，&ldo;你告訴我，誰是你們的頭領，這事兒，便跟你無關。&rdo;

&ldo;什麼頭領？&rdo;女子道，&ldo;我又沒幹什麼事兒。&rdo;

&ldo;你陰間的兄弟姐妹們，都是從你這兒買的傘吧。&rdo;陸念珠笑道，&ldo;你們用陰間的傘收集陽間的雨，以為如此，便可還陽。這事兒，是誰牽的頭？&rdo;

&ldo;沒人牽頭。&rdo;女子不假思索地答道，她望著陸念珠玩味中透著凌厲的目光，不由心生怯意，道，&ldo;大家，大家都這麼說。&rdo;

&ldo;是嗎？&rdo;陸念珠道，&ldo;我知道你是受人利用，我來這一趟，也不是故意針對你。這樣，今晚，你設法邀請你所有的同伴聚集在此地，到時候，誰是頭領，一看便知。&rdo;

女子面上顯然不情願，道：&ldo;我可幹不來這事。&rdo;

&ldo;看不出，你還講些義氣。&rdo;陸念珠笑道，她思索片刻，又問道，&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我……我叫小霖。&rdo;女子輕聲道。

陸念珠點頭道：&ldo;那小霖，你在陽間，還有親人嗎？&rdo;

&ldo;有，還有一個表姑。&rdo;小霖道，她的眼裡透著一絲哀傷。

&ldo;是她把你養大的吧。&rdo;陸念珠道。

小霖抬起頭來，目含詫異。

&ldo;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rdo;陸念珠道，&ldo;你應當知道，嶺和鎮已經因為你們，連旱三年，餓死了大半人，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你的表姑。&rdo;

小霖垂下眼簾，泣道：&ldo;你別胡說，我表姑她活得好好的。&rdo;

&ldo;你在陰間沒見著她，便以為她好好的嗎？&rdo;陸念珠道，&ldo;有人在陰間享樂，有人在陽間受苦，這事兒，我見得多了。&rdo;

小霖紅著眼抬頭，尚未開口，便聽陸念珠又道：&ldo;你先別急著否認。我問你，你們收集來的雨水，是不是都交給了一個人？&rdo;

小霖不語。

陸念珠又接著道：&ldo;這個人，在陰間過得可比陽間的窮苦百姓舒服多了。&rdo;

小霖別過臉去，像是被說中了心底的痛處。

&ldo;他在陰間利用你們收集陽間的雨水，提煉還陽之物，而你們，卻因在陽間走動，頻頻受陽氣侵蝕，恐怕不必等他撕毀承諾，你們便已經灰飛煙滅了。真到了那個時候，莫說還陽，連投胎轉世也不成了。&rdo;陸念珠道。

小霖縮了縮肩膀，急聲回道：&ldo;你休想嚇唬我！&rdo;

&ldo;我說的都是實話。&rdo;陸念珠道，&ldo;我已經給了你們機會，今天晚上，將參與此事的所有鬼聚集於此，只要找出頭領，你們都可平安無事。&rdo;

亭外的雨不知何時變得淅淅瀝瀝，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