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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已經有了一道很深的傷口,她將那些膿液洗掉、將爛肉割掉後,還為傷口上了藥,已是仁至義盡了。
至於衛家是否能熬過刀割藥咬的痛苦、長出健康的新肉?
這已不是她的責任了。
衛初宴的一番話在衛長信心中翻起了巨浪,他深受震動,失魂落魄地跪在書房半晌,最終緩緩低下了頭,再次道了聲謝。
在衛初宴聽來,這聲&ldo;謝謝&rdo;比起之前的那聲,倒是又多了些什麼東西,聽起來便順耳了些。
她送了一張&ldo;守&rdo;字給長信,對他說道:&ldo;今日我所說的話,你回鬱南之後可以同外祖說,也可以不說。但有一句話你須得幫我帶回給他。&rdo;
&ldo;長姐吩咐,長信自當記在心上。&rdo;
衛初宴看了他一眼,還是抽出一張紙,提筆寫道:鳥已入籠,籠已鎖死。若有餘鳥,自外撞籠,籠存鳥會亡。
而後她取過小竹筒,將密信塞了進去,以蠟封口,隨意一扔,準確將竹筒扔到了衛長信懷中。
&ldo;將這個交給外祖吧。記清楚,這是我最後一次幫衛家,日後,你們的生與死、富貴與貧窮都與我無關。&rdo;
長信被她冷漠中暗含威脅的眼神一掃,感覺到她此刻的決心與厭煩,苦笑一聲,重重點一點頭,將那竹筒抓到手中,跌跌撞撞地走出門外,由下人領著,回了自己院子。
良樸和輕訣兩人等的心焦,見他回來,忙拉著他詢問此次談話的結果。長信看了一眼手中捏著的竹筒,長姐提筆時的瀟灑和她最後的疲憊彷彿還在眼前,他閉上眼,復又睜開,近乎虔誠地將那竹筒塞進腰間,堅定道:&ldo;我們明日就回去。&rdo;
&ldo;明日便回?&rdo;良樸愣了片刻,復又喜道:&ldo;難道是長姐終於答應幫忙了?&rdo;
輕訣在一旁支著耳朵聽著,眼中隱有期盼。
衛長信看了眼哥哥姐姐,再一次感覺到身上的擔子之重,他深吸一口氣,澀然道:&ldo;長姐她已然是幫過我們了。但那還不夠,我們還需自救。我們須得儘快趕回鬱南了。&rdo;
說罷,他不管哥姐臉色,拂袖離去。
&ldo;好像長信有些不對,是長姐訓斥了他嗎?&rdo;
&ldo;看起來像,可又不像,否則他豈不早臭著一張臉了?&rdo;
來時風雪裹身,去時雲銷雨霽。衛長信帶著哥哥姐姐出了長安城,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這繁華而寂寥、熱情而冷漠的城池,想到之前衛初宴在書房中的告誡,以及那不算好方法的、但是能救衛家的方法,再次小心確認了竹筒的所在,裹緊了黑色披風,漸漸騎馬走遠了。
希望回到鬱南後,衛家的前途也會像這變化的天色一般,重新變為晴朗吧。
&ldo;送走瘟神啦?&rdo;
&ldo;他們還不到瘟神的級別呢。&rdo;
風雪雖停,落於地面上、屋瓦上、以及草木上的雪卻未消,白色的冰晶在太陽下閃爍著冰冷而美麗的光芒,空中浮動著乾淨肅冷的氣息,早朝之後,趙寂往御書房疾步走去,同時與略微落後的衛初宴說話。
&ldo;這都不算瘟神嗎?是不是在你眼裡,無論發生什麼大事都不怕的?&rdo;
&ldo;自是怕的,但若事情能控制,便不算什麼大事了。&rdo;
趙寂心念一動,不由陷入了沉思,差點撞到了前邊的雕龍石柱,衛初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她回頭一笑:&ldo;因此若是想要讓自己始終處於應變不驚的地步,便要時時刻刻掌握著事情的走向嗎?不對,走向是很難掌控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