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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是我壓著你再找的壓力吧?」
程諾一嗆,周成鬱更氣了:「你別一副我負了你的表情,程諾,你再這樣不知好歹分手算了。」
對周成鬱這種用分手來威脅她的手段,程諾從最初的痛徹心扉,到現在已經能自如應對。
有時候她也很想硬氣地甩他個臉子,說:「分手就分手,你以為你誰!」
可是她不忍也不甘,而且每次吵完過後周成鬱又會各種甜言蜜語來哄,不出意外之前那麼激烈的爭吵和心痛又會成為兩人關係裡不好不壞的一筆,被他輕描淡寫地一劃,日子又回到過去。
距離上次吵架已經有三天了,對話還停留在程諾的道歉上,她看著,像是一條被扔到岸上的魚,瀕死般地不自在。
公車停在十里灘公交站,她下車小跑著往燒烤店走。
太陽已經落到屋頂,再往下就要遮住正身了。
這邊跟海洋館已經不是一個區,周邊的建築更老舊一些,經過一個職業技術學校,程諾往裡看了眼,夕陽、操場、橡膠的跑到熠熠生輝。
哪像她。
她抬頭深吸了口氣,繼續往前跑。燒烤店在一家二十四小時快捷酒店旁邊,店面不小,裡面有十幾個桌子,外面的陽臺延展出來,又做了五六桌露天的。
夏天吃燒烤,有些人嫌屋裡悶,就喜歡坐外面吹著風吃。
程諾跟站在櫃檯前的老闆娘打了聲招呼,到後面的員工休息室套了個到前面守客去了。
八點半左右是客流的高峰期,她手腳忙亂,一會給客人遞單子,一會罐啤酒。
深綠色的精釀啤酒桶一般都是五十斤左右,程諾架上去,再接到自助啤酒桶裡給客人端去,這樣的程式一晚要重複很多次。
店裡還有一個姑娘叫曉麗,是後廚燒烤師傅伍強的女朋友,她主要負責上菜。
這會都滿客了,兩人也能歇會腳。曉麗在洗手間邊上的隔間旁站著招呼程諾進去,她貼了甲片的手指夾著一根細細的女士香菸,問程諾抽不?
程諾擺了擺手,掏出放在馬甲口袋裡的手機看了眼,八點五十五分,離下班還要一個多小時。
門口有人進來,曉麗把剩下的煙塞程序諾手裡,揚著笑臉去迎。程諾也沒彆扭,就著那白色的菸嘴吸了口,鼻腔裡瞬間湧進一股辛辣。
「咳咳」
胸腔震顫了幾下。
曉麗點完單進來,看她,眯眼笑:「不是不抽嗎?」
「便宜不佔白不佔。」
「再來一根?」
程諾抖了抖菸灰,擺手拒絕,問:「這什麼牌子的,味道挺嗆。」
曉麗掏出口袋裡的小鏡子,擺弄自己昨天燙的梨花捲:「萬寶路,姐姐我大方吧!」
「大方。」
曉麗手伸過來在菸嘴處手指捻了捻,瞪了程諾一下:「我一顆好好的爆珠就這麼被你浪費了,再吸兩口試試。」
淡淡的水蜜桃味蓋住了焦油味,蠻清爽。
程諾拿下嘴裡的煙,仔細看了看。
「爆珠的?」
「可不是嗎?」
程諾抽菸,但不勤。她認識的也不多,抽也就抽十塊一包的聖羅蘭。
她又吸了幾口,轉頭進洗手間,把菸頭在垃圾桶上面的鐵盤裡摁滅。
剛撩起遮簾出來,恰好迎上老闆孃的目光,如電般。程諾捅了把曉麗,兩人對視,曉麗瞭然,兩人分頭一個守門口,一個守店裡。
曉麗上菜的功夫還會跟客人胡扯幾句,什麼「今天的牛蛙剛運過來很新鮮」,「喝什麼純生,我們這有精釀給您來三升?」「小孩真可愛,幾歲了。」「你們住前面這個小區?」
程諾看她在人群中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