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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續費我交了幾文錢,另外又多給了二十兩孝敬知府。
話說那萬里獨行下手忒狠了點,照明朝政府公務員的工資收入,縣官一年就掙五十兩銀子,就連他手下的衙役一年也才二十兩。萬里獨行一順就順走人家兩百多兩雪花銀,那得是一個縣官四年多的俸祿哇!
不過話說回來他家存那麼官銀做什麼?該不會是剋扣下屬積少成多的吧?
……
知府是一很喜歡打呵欠的中年胖子,聽說我的遭遇絲毫沒有表示懷疑,憤憤不平道:“近日盜賊很是猖獗,呵~連本府的俸祿都敢……呵~盜,更何況你們良民!呵~可苦了黎民百姓了……呵~”
…_…|| 原來知府就是失主。
我一面做愁苦狀一面多遞了十兩銀子:“民婦家逢不幸,堂叔又淪落至此,本想多備些東西孝敬大人以及各位差役大哥大叔,卻也無能為力……這是民婦變賣了家傳首飾得來的銀子,也算民婦與堂叔的一點心意,還望大人和差役大哥大叔不要嫌棄……”
這話本來該由許大叔來說,可是我們私下演練多時,臨上場他卻怯了意,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那知府呵呵笑著道:“白氏,你的孝心本縣很是欣賞,呵~本縣一定派人盡力找尋你失散的夫婿……”
他話鋒一轉,向那許大叔道:“許秀才,你那兒子兒媳不孝至此,連堂侄……呵~媳婦也不如,那濟南知府與我乃是……呵~舊日同窗,待本府修書……呵~一封為你打點一二。”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使了銀子之後的知府果然很好說話,寫了封信給老同學濟南知府,還特派了兩名衙役送我們前往濟南。
我仍做男裝打扮,與許大叔二人叔侄相稱。倆衙役一路茶飯伺候、跑前跑後,對我倆很是照顧。
許大叔與我漸漸熟悉,開朗了許多。值得一說的是這人的口才不錯,難得的是各地的風土人情居然也知道不少。
許大叔很謙虛,說都是在書上看來的。
奇怪,不是都說秀才可以開私塾教書的麼?嗯……也許教書先生這行競爭也很激烈。或許……並不需要我去拋頭露面說書……
兩天的路程我們走了七天。這七天裡我們走走停停,我儘量在趕路時打盹稍做休息,每到一處,我都租下一客棧,招攬當地擺攤代寫書信的先生給我寫書。我讓許大叔支開衙役,而我自己坐在簾後捧著電子書口述,那些先生當場寫下給我。
我說的無非就是《射鵰》、《笑傲》之類,因擔心有人偷師,特意找不同的人寫不同的章節,例如這日到A地,找了張三寫字,寫半個時辰的射鵰第三章,再寫半個時辰的笑傲第四章,給銀子打發走,換李四寫《神鵰》、《天龍》……
寫完的章節整理好交給許大叔默默記下,到達濟南府時一數,竟已寫完四部書,許大叔如痴如醉記下兩本。我毀去那兩本書的時候許大叔眼淚汪汪地罵我敗家,我正色道:“堂叔,這些故事乃是小侄幼時家中長輩所編,如今他……因此世間只我知曉,如今我將這些故事裝入堂叔腹中,那必會引來許多聽故事之人……”
我沒有說完,許大叔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要他說書去。
評書起源於明末清初,據說在此之前雖然也有些跑江湖的在些茶館酒樓裡說一兩段奇聞異事換取路費酒錢,但以講故事為職業的人,沒有。
也就是說在正德十五年,還沒有說書的。
許大叔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雖然青州縣令給濟南縣令寫信說要多照顧許大叔和我,但萬一我不在了,這大叔的兒子兒媳翻臉不認人,他的處境將很是艱難。好歹也是咱花心力認下的一門親戚,還是戶主來著,在家享“清福”,不如做一受人追捧的說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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