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第1/3 頁)

&ldo;你想到哪裡去？&rdo;

&ldo;我們到你那裡去，好嗎？&rdo;她問，&ldo;我不喜歡人多。&rdo;

&ldo;好。&rdo;

&ldo;我最好跟著你走，&rdo;她說，&ldo;因為我不認識路。&rdo;她希望他說點不同的話。你為什麼不把車停在這裡呢？早上我再把你帶到這裡拿車。但是他沒有。他們在一起只有短暫的幾分鐘，就又分開了。他叫她在她的汽車裡等他，又告訴她，如果她跟丟了他的車，該怎麼辦。她感覺自己就像那個在波羅的海藝術中心附近那個酒吧裡穿行於人群之中的那個女孩。

她可不想把自己弄成一個傻瓜，因此，她照他說的那樣做了。她在停車場入口處等著。那輛白色的廂式貨車開過去後，她一路跟著朝謝爾茲開。如果她在紅綠燈處跟丟了他，他就會減速靠到路邊，等她趕上來。他在一條狹窄的路上停下車，她靠在他後面停下。在這裡看河又是另一番景象。突然她覺得非常緊張，她多麼希望自己是在家裡，穿著睡衣坐在電視機前，她媽媽在一旁沒完沒了地嘮叨。

到了他的公寓裡才感覺好了些。他開啟一瓶酒，她很快就喝了一大杯。不管了，她想。反正她本來就不想晚上開車回家。他放著音樂，她不知道那是什麼音樂。他們坐在沙發上，斜靠在沙發墊上，兩人幾乎是躺著了。他摟著她的脖子，談論著正在放的音樂，他喜歡這音樂的什麼地方。他說這些話時全是低語，她都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吹到她的脖子上。他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輕輕撫弄著她耳朵下面的那塊地方。

她突然想起了魯克。那個人怎麼用手掐住他的脖子，又緊緊套上一根繩子，直至他死掉。她沒有尖叫。她最討厭做的就是大驚小怪。但是加里肯定已經感覺到她心裡的緊張，因為他慢慢地把手抽了出去。

&ldo;對不起&rdo;她說。

&ldo;沒什麼值得你說對不起的。&rdo;

她把自己剛才心裡想的告訴了他。有人在她家盥洗間裡勒死了魯克。&ldo;對不起。&rdo;她又說了一遍。她咯咯笑著，他也笑了。

&ldo;只要你願意，我們做什麼都行。&rdo;他說，&ldo;你要我帶你回家嗎？&rdo;

她想，她睡在那張雙人床上多麼孤單。她媽媽應該鋪好了床，床單拉得平平的，掖在床墊下面。她從未想到過要自己鋪床，她喜歡柔軟、微微起皺的床單。&ldo;不。&rdo;她說，&ldo;我能不能再喝點酒？&rdo;

他又給她倒了一杯。

她躺在沙發上，頭腦昏昏沉沉地醒來。除了鞋子不在腳上，她的衣服穿得整整齊齊。從某個不同的方向射進來一束古怪的光，因此她立即就知道這不是她自己的床。廚房裡傳來一股咖啡的味道。她沒有想到過他會喜歡咖啡。他一定一直在等著她醒來，因為他端著一隻大杯子、一盤吐司進來了。

&ldo;你本來是可以睡到床上的。&rdo;他說，&ldo;但是我搬不動你。&rdo;

&ldo;天哪，好難受。幾點了？&rdo;她的確覺得難受，但這也意味著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恢復正常了。她沒有吃安眠藥，卻也睡著了。

&ldo;十點了。&rdo;

&ldo;哦，天哪。蘿拉已經上學去了。我媽會狠狠罵我的。&rdo;她放下腿，這樣沙發上就有地方讓他坐下了。&ldo;你知道，&rdo;她說，&ldo;關於昨天晚上的事……&rdo;

&ldo;沒關係，我昨晚很愉快。&rdo;

&ldo;真的嗎？我不是這麼想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