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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待他快走到殿門,才驚覺有些不對——太安靜了,別說打鬥聲了,連半句說話的聲音都沒有。
謝初心中一凜,疾步朝前走去,入眼便是武英殿的眾人跪了一地,陛下低垂著眼簾,面色冷峻地站在殿前,看著離他最近的楚珩,一言不發。
今日十五,按常例陛下傍晚會過來武英殿練劍,因而謝初自午後便一直在殿內等候。但卻未曾想到,陛下今日竟比定下的時刻早來了將近一個時辰。
謝初看著這場面,大致猜出了來龍去脈,急急走上前去躬身行了一禮,還未及出聲,就聽陛下突然開口道:「你剛才說禁軍與誰不得入內?」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全都變了臉色。
武英殿私下裡傳的這句話,他們和皇城禁衛軍那邊都是知道的。
把陛下錯認成禁軍沒什麼,甚至因此不讓進武英殿也沒什麼,但要命的就是這句不該說的話。
真真切切的大不敬。
雲非更是臉色煞白,背上冷汗都要下來了,楚珩會輕易將陛下錯認成禁軍,泰半緣由都出在他身上。雲非手心冒汗,顫聲道:「陛下息怒,楚珩他是無心之失……」
謝初也連忙求情:「陛下,楚珩剛到武英殿,還不……」
「謝統領,你前段時日跟朕稟報的時候,說鍾平侯府的二公子考核表現平平……」凌燁出聲打斷他的話,目光有如實質,沉沉凝在楚珩身上,語氣也格外冷淡:「朕看他倒是能耐得很。」
這話一出,謝初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上,果不其然——
凌燁面無表情地垂眸看著楚珩,冷冷地道:「杖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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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朕不解決心動,朕解決讓朕心動的人。
第6章 御前
不知何時過來的天子影衛齊齊侍立在陛下身後,聞令立刻就要走上前來帶人。
楚珩已經認定自己今日在劫難逃,便先強迫自己暫且忽略杖責的疼痛,低著頭默默在心裡盤算了一下,二十杖會死人嗎?
不會。
……那就打吧。
謝初卻沒有他這麻痺思想式的自暴自棄,旁人挨二十杖便罷了,像楚珩這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花架子,恨不得連劍都拿不穩,二十杖挨完,那得在床上躺多久?
謝初想想就頗覺不忍,急忙在皇帝身前跪了下來:「求陛下開恩,楚珩他剛開始當值,不懂規矩,是臣教導無方,才讓他一時衝撞了陛下。求陛下看在他第一回 犯錯,又剛從漓山回來不曉京中人事的份上,饒他這一回。」
他這廂話音一落,武英殿跪著的眾人也連忙跟著求起情來。
凌燁仍是神色冷峻,垂眸看著跪在自己身旁的楚珩,一言不發。楚珩兀自低頭跪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連認錯求饒的話都不知道說一句。
天光撒落肩頭,他們倆就這樣融在彼此的影子裡,身前彷彿劃開一條長長的分界線,將眾人都隔絕開來。
良久,上首忽然傳來聲音,皇帝淡聲道:「楚珩——」
楚珩像是才回過神,垂眸斂目,後知後覺地道:「陛下息怒,臣知錯。」
「看在謝統領的面子上,饒你一回。二十杖先記著,如有下次,一併處置。」
跪著的眾人長長地舒了口氣,然而還不待這口氣兒松完,就又聽皇帝話鋒一轉,冷冷地繼續道:「你這般能耐,留在這可真是屈才了。從明日起,你就直接到敬誠殿來,朕倒要看看,這二十杖能記到幾時。」
陛下顯然怒意未消,話音一落,劍也不練了直接擺駕回了敬誠殿。
眾人紛紛從地上站起身,十分同情地齊齊看向楚珩。
未經層層考核,被陛下金口玉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