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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既如此，則潁川大水，或便是因此而來的罷。&rdo;桓子澄突兀地說道，語中似有些許感慨，&ldo;那場大水，想來是為滅遺詔而生的。&rdo;

&ldo;吾亦如此認為。&rdo;莫不離介面道，目中的譏諷之意越發地濃：&ldo;墨氏那幫地鼠，死也活該。&rdo;

桓子澄未置可否，而秦素的腦海中已是一片混亂。

潁川那場大水，居然亦是有目的而為之的？

即便她早就知道，那場大水是墨氏子弟為斷龍脈而人為造成的，可她卻根本就沒想過，那場所謂的&ldo;天災&rdo;，竟也有著如此目的？

&ldo;皇叔……也猜到了那場大水麼？&rdo;她不由喃喃地問出了聲。

莫不離冷笑了一聲：&ldo;根本不用猜，那場大水，就是為了滅掉潁川的那些士族而發的。&rdo;他越說神情便越是陰鷙，語聲更是如冰，一字一字鑽入秦素的耳畔：&ldo;施下此毒計之人，乃是先帝。&rdo;

秦素有些木然地聽著，腦海的混亂已然達到了頂點。

的確，如果那遺詔果然便留在了潁川，則先帝殺人滅口，亦屬正常。

只是，他這殺的人，也委實太多了。

那場大水，潁川士庶幾乎死絕。

那得是多少條人命？

只要一想起這些，秦素就覺得頭皮發麻。

第1032章 飛殘簷

&ldo;郡王看來知道得很多，不妨細細說來。&rdo;桓子淡然的語聲響了起來，瞬間便讓秦素拉回了思緒。

冰冷的雪片飛入殘簷，落在面頰之上，涼浸浸地。

便在這冰涼之中，她混亂無比的思緒，漸漸平定。

那到底已經是許多年前的往事了。

此刻的她應該感到慶幸，慶幸自己不曾降生在三十餘年前的潁川。

她凝下了心神，回眸望去，便見莫不離冰冷的目光正掃了過來，見秦素看他，他便勾唇諷道：&ldo;你們不是說先帝有帝王之才麼？&rdo;

&ldo;確是帝王之才。&rdo;桓子澄淡然地道，面無表情：&ldo;龍座之下，從來屍骨如山。設若易地而處，想來靖王絕不會有此斷然之舉，則我大陳必將陷入帝位之爭。而內亂一起，大陳怕就要亡了。&rdo;

竟是一句不落，字字皆是對先帝的褒獎與對靖王的低看。

莫不離的眼睛裡，像是結起了一層堅冰。

他沒再去看桓子澄，而是仰首望著漫天的大雪，面容在一瞬間扭曲猙獰。

不過，很快地，他便又收起了神色，不冷不熱地看了看秦素與桓子澄：&ldo;此言，也算有理。&rdo;停了停，又勾起了一側嘴角：&ldo;爾桓氏久在遼西，想必對此亦知之甚深。&rdo;

這話便是在譏諷桓家之前被先帝打壓之事了。

彼時先帝動怒，桓氏滿門便不得不去遼西受了十多年的苦，先帝當年手段之厲，由此可見一斑。

聽了他的話，桓子澄卻是一派淡然，面上神情更是疏冷，就彷彿那根本就是別人家的事情。

莫不離大覺無趣，扯了扯唇角：&ldo;都督大人不生氣？&rdo;

&ldo;先帝既滅不掉桓氏，又怕當時的太子、如今的陛下登基受阻，遂將我滿門逐出大都，此舉，堪稱老成。&rdo;桓子澄說道，居然是點評的態度。

莫不離這回是真的吃驚了，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搖了搖頭：&ldo;爾桓氏子孫，果然都是瘋子。&rdo;

見他二人言來語去，始終不及正事，秦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