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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予嘆了口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是他們分開之後,第一次單獨說了這麼多話。
他們都在努力地裝作若無其事,但又都是能被彼此一眼看穿的小心翼翼。
兩人沿著馬路一直朝前走,天空中不知不覺地飄起了細小的雪花。
在蔣予的印象中,洛杉磯的二月極少下雪,他索性看向江瑟瑟:「我送你去市區吧。」
江瑟瑟下意識地想拒絕,但抬起頭看到了天氣狀況,便也不再推辭。
蔣予這次在美國開的車,是一輛大切諾基,車內空間寬敞,底盤很高。
江瑟瑟直接坐進了副駕的位置,繫好安全帶,看著蔣予把她的行李一件一件地放進了後備箱。
車子緩緩啟動,因為雪天路滑,蔣予開得很慢。
然而窗外的雪勢卻越來越大,起初江瑟瑟還覺得新鮮,慢慢地便意識到了危險。
窗外的世界已經白茫茫模糊一片,車前的能見度不足2米。
蔣予再次降低了速度:「瑟瑟,我們先下高速,找個地方停一下,等雪小一點再走吧。」
江瑟瑟篤定地點點頭:「安全第一。」
蔣予按照車載導航拐進了一個小岔路,把車子停在了一座廢棄的加油站前。
遠離了公路,車內忽然安靜了下來。
蔣予解開安全帶,側身看向江瑟瑟:「冷嗎?空調要調高一點嗎?」
「嗯。」江瑟瑟點點頭。
兩人幾乎是同時將手伸向了中控,然而在碰到調溫按鈕之前,卻率先碰到了對方的指尖。
時隔兩年半,他們再一次奇妙地感受到了彼此的體溫。
蔣予好像瞬間被閃電擊中了一般,情難自控地俯身將唇覆了下來。
江瑟瑟理智地掙扎,片刻過後,便又忘情地回應。
她確實太渴望他了,連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渴望他。
自從兩人分開後,江瑟瑟活得清心寡慾,心靈和身體都乾涸得像一口枯井,但今日卻又像噴泉一樣爆發。
他們太想念彼此了。
就像兩顆磁石,一旦靠近得超過了安全距離,就會緊緊互相吸附,難以分開。
蔣予擁著江瑟瑟,他的甜言蜜語、甚至是胡言亂語聲聲入耳:「瑟瑟,我愛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前座的空間侷促,即使放倒座椅靠背,四肢也幾乎沒有伸展的空間,蔣予的動作很剋制、很小心。
車窗外的世界空空蕩蕩,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和紛飛墜落的大雪,亦如那一年濱城的冬天。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雪勢慢慢減小,二人筋疲力盡地淺淺睡去。
但座椅的角度其實並不舒服,江瑟瑟很快就醒來。
車內車外的溫差極大,車窗上早已凝結了一層淺淺的白霜。
江瑟瑟伸出了一隻手指,在玻璃窗上,工工整整地寫下了「蔣予」這兩個字。
蔣予其實也早就醒來,看著窗子,他微微起身、蹙了蹙眉:「瑟瑟,你寫我名字幹嘛?」
江瑟瑟淺淺地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俯身從座椅下方抽出一張紙巾,清理起了自己身上的幾處深深淺淺的印記。
蔣予見狀立刻伸手搶過紙巾,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拭起來。那處兩人一起紋下的「j」字紋身,依舊格外顯眼。
冰涼的濕巾劃過脆弱的面板,江瑟瑟猛然按住了蔣予的手,語氣平淡又冷靜。
「予哥,你知道嗎?分開的這兩年,你是我的噩夢,也是春/夢。」
第四十九章 再見,再也不見
蔣予的心尖猛地一緊。
明明是如此深情的話語, 從江瑟瑟口中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