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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楓:「是不是又加班了?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嗯。」
盛卉扯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我先走了,舅舅舅媽晚安。」
廖楓點頭,轉身送她到門邊。
與廖楓擦肩而過時,盛卉收了收衣擺,兩人的衣料沒有一絲一毫的觸碰。
回到車上,盛卉繫好安全帶,整個人軟軟地癱進了座椅裡。
轎車在莊園內的小道上行駛,四周的綠化蔥鬱而茂密,在這寂寂深夜,無端給人以深重的壓迫感。
遠方天空,雲層中再次劃過一道紫白色的電光。
葉舒城忍不住捲起袖口,露出微凸的腕骨和一截冷白色手臂。
「可以告訴我今晚發生什麼了嗎?」
他低聲問,胸腔微微震顫著,像濕冷夜間燃起的一捧火。
盛卉閉上眼睛:「廖楓也就是我舅舅,他可能出軌了。」
空氣凝滯了一瞬,很快,盛卉冷冷補充道:「不是可能。」
葉舒城:「你今晚剛得知的嗎?」
盛卉點了點頭,又搖頭,音色顯得遙遠:「準確的說,很早就知道了。」
將近十年前,那時她才十八歲,高中還沒畢業。
她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了舅媽,舅媽卻肯定地回答她,你一定搞錯了。
再長大些,她將證據擺在舅媽面前。舅媽乾脆不看,說什麼也不願意討論這個話題。
於是,盛卉直接跑去和舅舅對質。
舅舅在她面前承認了,懺悔了,並發毒誓,當下就和那個女人斷了來往。
「我能怎麼辦呢?當事人她自己寧願當一個瞎子。」
盛卉摸了摸鼻子,聲音透出一絲啞,
「我想懲罰他,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對公司的功勞無可挑剔,我不可能因為他一個人,置集團所有員工於不顧,甚至毀掉我們整個盛世的名聲。況且——」
後面半句話,被她深深壓抑在了喉嚨裡。
——曾經有幾年的時間,我幾乎要把他當成真正的父親了。
葉舒城只能說:「以資本的角度,你是理性的。」
「我不想理性。」
盛卉望著窗外,不知想到什麼,胸口突然劇烈起伏了下,嗓音變得尖銳,
「她們這些女人難道離開男人就活不了嗎?」
車廂再一次陷入沉寂。
作為男性,這個問題,葉舒城回答不了。
但他心裡產生了疑竇——她們這些?除了盛卉的舅媽,還有誰嗎?
回家的路程不遠,直到車停在家門口,天邊濃厚的雲層似乎也沒有降雨的跡象。
葉舒城將車開進地庫,乘電梯上樓。
聽樓上傳來的細微聲響,盛卉應該已經進浴室洗澡了。
他忽然也失去了加班的力氣,緩步走進客房,收拾收拾準備睡覺。
沐浴後,葉舒城躺靠在床邊看紙質書。
身體有些疲倦,但睏意不濃,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終於傳來淅淅瀝瀝的雨滴聲。
很小的雨,不知是雷雨的前奏,還是天氣預報報錯了。
約莫到凌晨,葉舒城終於熄燈躺下。
腦袋陷入枕頭,睡意還未席捲而來,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悶雷的轟鳴。
伴隨著大風呼嘯而至,窗戶在風中抖動,發出哐哐的撞擊聲。
葉舒城聽了一會兒雷雨交響,驀地想起來,盛卉臥室裡的窗戶不知道封沒封上。
她總習慣開窗通風,今天心情這麼差,很有可能沒注意天氣,忘記封窗了。
別墅主臥。
兩米寬的大床,嬌瘦的女人只佔據了不到半米的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