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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林佔地甚廣,裴洛走到一半回望程語蝶,忽見身後空無一人。
「語蝶、語蝶……」
裴洛連喊好幾聲,不見有人回應。
剛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隻兔子,程語蝶跑去追,她駐足停留一會兒。
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人不知跑哪兒了。
裴洛和宮人邊走邊喊,行不足百米,忽聞不遠處枝葉顫動,似有人聲。
裴洛以為是程語蝶,提裙快走到那處,等看清人影,又趕忙停下。
紅梅樹下一女子銀紅衣裙,仰首輕嗅梅花,側臉皎白,微微一側眸風韻盡顯。
她身後還跟著幾個世家女子,聞聲皆望過來。
身旁陪侍的丫鬟見有人擅自闖過來,橫眉厲色:「沒見娘娘在這裡賞花嗎?哪家不識趣竟還敢闖過來?」
宮人見此,立馬上前解釋:「這是遠安侯府的姑娘,跟著林公子一道來賞花的。」
女子聞言,神色間多了幾分好奇。
「哦,遠安侯府,不知姓什麼?」
「民女姓裴,擾了娘娘賞花興致,請娘娘恕罪。」
裴洛知是自己擅闖過來擾了別人,又聞那是位娘娘,怕生事。
不想那女子一聽姓氏,眉眼間升起趣味:「裴姑娘,是本宮妹妹親去道歉的那位?」
妹妹?
裴洛思及林時景進宮前與她說的,很快意識到面前之人是誰。
宛昭容,房月嵐的姐姐,現下極受陛下寵愛。
田宏深一案,房家雖牽扯其中,但陛下對宛昭容的寵愛一如以前。
那些依附房家的人家自也如從前一般,親近宛昭容。
「回娘娘,民女與房二姑娘之間的誤會已解。」
「誤會,是誤會嗎?」
宛昭容緩步上前,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面容如玉,面板細膩瑩白,哪怕簡單妝容,亦不掩姿色。
自家妹妹倒是的確難比。
「月嵐都親自道歉了,怎麼會是誤會呢?倒是裴姑娘,似乎並不想原諒月嵐。」
「民女……」
「是月嵐道歉不夠誠懇嗎?」宛昭容截住裴洛的話,「要不要本宮親自向你道歉?」
「民女不敢。」
裴洛垂首,交握的雙手攥緊。
宛昭容明顯是要為難她。
那些世家女子見此,有一人笑言:「娘娘何必和她計較,不過小門小戶出來的姑娘,自然有些小家子氣。娘娘訓斥她幾句就是,別擾了自己賞花的興致。」
「興致?」宛昭容輕輕搖頭,「哪還有興致賞花?這梅花入了有些人的眼,便不好看了。」
「是,娘娘說得對。」
她們一唱一和,裴洛當作聽不見,等著她們離開。
宛昭容卻不打算就此做罷,她想起之前打探來的事,眼底輕蔑:「聽說裴姑娘的母親是經商之人,父親也是入贅?」
如今商人地位漸顯,但金都有些人還是瞧不起經商之人。
「是。」
「本宮還聽說裴姑娘的父親為國捐軀,此事可真?」
「是。」
「可似乎還有流言言及,你父親當年是當了逃兵,卻在半途誤遇敵人而死。若此事是真,也不知你母親知不知情,有沒有幫著隱瞞?」
「咚」的一聲,平靜的水面盪開漣漪。
裴洛閉了閉眼,沒有回答。
「怎麼?裴姑娘是不敢回答了?還是說流言是真……」
「不是真的,」裴洛終忍不住抬頭反駁,目光很冷,「我父親戰死沙場,屍骨無存。邊關為國捐軀將士又何其之多,他們容不得這般詆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