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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綾羅和春書,舒敏總是覺得心中有些愧疚。冬棋雖說嫁的晚了些,但終歸找了個太醫院的院士,兩人也算得上是琴瑟和鳴,現在跟在舒敏身邊的,是自打小便立志終身不嫁的冬棋的小師妹翠雪,是個沒甚麼牽掛的孤兒,舒敏也就由著她去了。可是這春書跟綾羅,舒敏卻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她們。她們是執意要自梳跟舒敏一輩子的,可這兩個溫婉性子的女子,舒敏卻總是擔憂,若有一日自己沒了,她們兩個到底該何去何從。
只是擔憂歸擔憂,她倆雖說溫柔,可那柔中帶剛的性子,一旦決定了什麼,就是舒敏也沒辦法說改就改,說了便算的。倒是眼看著花朝節漸近,可以說,因為元年守孝,帝后二人與太后都沒有辦壽禮,這在去年的幾個節日之後,終於恢復各種節禮的雍正二年,第一個大的節日便要來了。
更何況,雍正朝的第一次選秀,也被胤禛和舒敏定在了這一天。百花齊放的日子,如果還有一群如同花朵一樣嬌豔的女孩子,那必然是更加美好的景色,舒敏怎麼想都覺得,那些送女兒入宮的大臣們肯定是這麼想的。
這段時間,太后烏雅氏的身子骨顯然比之去年好了太多,甚至連太醫那邊也都說,雖然太后的脈象說不上大好,但能有這般氣色也著實值得慶賀。自胤禛登基以來,太后的身體便一直說不上太好,今年春天她身體能稍微有些起色,雖說舒敏與自己這個便宜婆婆並沒什麼太深的感情,但也還是樂見其成的。畢竟,若是太后的身體稍微好一些,胤禛也能少擔心一些。
選秀的流程其實與祖制規矩並沒有什麼大的改動,甚至連入宮的時辰與順序也沒有變化。這都是舒敏叫了李嬌容跟年蕙瑕一起定出來的。畢竟,若是一開始很多事情都改了,那必然會讓那些狐狸一般狡猾的大臣們警惕起來,倒不如溫水煮青蛙,慢慢地先從一些他們沒辦法置喙的地方改起來,那樣即便是出了什麼讓他們始料未及的,畢竟皇命難違,也沒辦法改變什麼,甚至連想要說些什麼反駁一下,也得要好好想想才行。
因為是花朝節,又是選秀日的第一日,身為正宮皇后的舒敏自然穿了禮服。只是,舒敏當年也是參加過選秀的,自然知道,選秀第一日的秀女瑣事繁多,並沒有見到宮中貴人的機會。這禮服,也無非是花朝節按以前的規矩,宮中后妃要宴請京城貴婦貴女,這也可以說是京城一年一度的大型相親宴會了。
貴婦們帶著自家適齡女兒前來,或是相看誰家的青年才俊,請皇后或是貴妃們幫忙鋪路搭橋;抑或是有了想送女兒孫女進宮的念頭,那就趕緊託人去求太后。要是小姑娘入了太后的眼,那這事情也就成了八分。當然也有些膽大心細的,想著辦法直接把姑娘用些手段塞到皇上或是哪個王爺懷裡,這一招固然冒險了些,可一般情況下卻總能搏個不錯的出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到了這時節,也就沒那麼多的禮尚往來,親和友善了,那些有目的的,總是要想些法子把事情做成的。
只是今年這事兒讓舒敏這麼一安排,眾人雖說都說不出什麼不對來,卻又隱隱有一種自己一開始的計劃安排被打亂的奇怪感覺。只是細細想過來卻又不知道是哪出不對,原本該入宮赴宴的京中貴婦們也都在自家女兒或是孫女入宮後一個多時辰起身入宮,參加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發起的花朝宴,而原本應該陪在自己身側的適齡的女孩子卻坐了宮車從神武門入宮,在建福宮花園周邊幾個宮殿進行秀女初選。
花朝宴定在御花園,女賓在西側的千秋亭,男賓在東側的萬春亭,這自然也是為了防止男女賓客混雜會有些尷尬,畢竟不是中秋那種百官家宴,這種花朝宴還是注意些更好。千秋亭的主位上,坐著幾位後宮主子,滿廳堂的圓桌前圍坐著穿金戴銀的京中貴婦們,大家臉上都掛著笑容互相寒暄,彷彿誰家與誰家的夫人都是自小的手帕交。太后一身朝服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