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3 頁)

他坐起來，試著一口一口地抿瓶裡的水。一陣窒息、咳嗽，溫熱的水噴在他的胸脯和大腿上。

&ldo;我要按控制板，&rdo;他聽見自己說。他摸索著衣服。&ldo;我得弄清楚……&rdo;

她笑了起來。有力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臂。&ldo;對不起，高手，還得等八天。如果你現在就插入，你的神經系統就會崩潰。這是醫生吩咐的，而且他們認為手術很成功，過一兩天還要來檢查。&rdo;他重又躺下。

&ldo;我們這是在哪兒?&rdo;

&ldo;家裡。廉價旅館。&rdo;

&ldo;阿米蒂奇呢?&rdo;

&ldo;在希爾頓，賣珠子項鍊給本地人或是幹別的什麼。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這兒，老兄，去阿姆斯特丹、巴黎，然後回到斯普羅爾。&rdo;她碰了碰他的肩。&ldo;轉過身去，我的按摩挺不錯的。&rdo;

他俯臥著，兩臂前伸，手指尖碰到了棺材的牆。她的腿從他背上跨過，跪在鋼化泡沫塑膠上，冰冷的皮牛仔褲貼著他的面板。她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脖子。

&ldo;你怎麼沒去希爾頓?&rdo;

她把手移到他的雙腿之間，算是回答。黑暗中，她的另一隻手摸著他的脖子。皮牛仔褲隨著她的動作發出輕響。

他扭動了一下腦袋，脖子不硬了。他一隻手撐起身子，轉身仰臥著，把她拉下來。

&ldo;沒事，&rdo;她說，&ldo;我看得見。&rdo;她一條腿搭在他身上。

他摸到了她的臉，意外地碰到堅硬的植人鏡片。

&ldo;別，&rdo;她說，&ldo;指紋。&rdo;

她又騎在他身上，拿起他的手，讓他摟著她。她開始把身子放低，這時那些影像又出現了，一張張臉，霓虹燈碎片一會兒靠近，一會兒又消退。她壓在了他身上，他的背一下子拱起來。他感到一陣悲涼，如同置身於矩陣般巨大的無時間性空間裡。那一張張臉被撕碎了，吹進了颶風的漩渦。

每到工作日，仁清街頭就少有行人。一陣陣聲浪從遊樂中心和彈子房傳出。凱斯朝閒聊酒吧瞥了一眼，看見佐正在充滿啤酒味的溫暖黃昏中看著他的妓女們。拉策在吧檯上。

&ldo;你看見韋格了嗎，拉策?&rdo;

&ldo;今晚沒見著。&rdo;拉策朝莫莉揚了一下眉。

&ldo;要是看見他，告訴他我搞到錢了。&rdo;

&ldo;好運來了，能人?&rdo;

&ldo;還說不清。&rdo;

&ldo;嗯，我得見見這人，&rdo;凱斯說，看著她眼鏡裡自己的影像。

&ldo;我的生意得取消。&rdo;

&ldo;阿米蒂奇不喜歡讓你離開我的視線。&rdo;她站在迪恩那隻變形的鐘下面，雙手放在臂部。

&ldo;要是有你在場，這傢伙是不會跟我談的。我對迪恩倒一點不擔心，他會照顧自己。可是如果我就這樣不友好地離開千葉，有些跟我打交道的人就會垮掉。是我的人，你知道嗎?&rdo;

她緊抿著嘴，直搖頭。

&ldo;我新加坡有人，東京的新宿和淺草也有聯絡人，他們會被擊敗的，懂嗎?&rdo;他謊稱道。他的手放在她外套的肩上。

&ldo;五，五分鐘。就按你的表，可以嗎?&rdo;

&ldo;僱我來可不是幹這事的。&rdo;

&ldo;僱你來幹什麼是一回事;可你刻板地執行指示，使我讓一些好朋友丟了命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