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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行，手底下叮叮咣咣磕得更厲害了。他喉間發乾，想喝水，結果一杯飲料沒拿好，轉眼就潑了出去，順著桌面往下流。

小男孩兒立刻跳起來，慌忙拿袖子去擦：&ldo;對不起對不起!&rdo;

&ldo;呀，這孩子，沒事的，怎麼拿衣服去擦呀。&rdo;

小男孩兒立刻又抬起了手，望了眼自己濕噠噠的袖子，不知所措，重複道：&ldo;對不起……&rdo;

祁聿給小男孩兒遞紙巾擦手的時候，陸卓年慢慢皺了眉，說：&ldo;去換件衣服。&rdo;他站起身來，示意男孩兒跟上。男孩兒原本就怕他，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到陸卓年說：&ldo;過來。&rdo;才不得不揣著濕噠噠的袖子跟上去‐‐他怕水滴到了地板上。

兄弟倆有紀念意義的東西俞薇都留著，定期整理，陸卓年便找了一套初中的校服給他穿。小男孩兒脫了衣服更顯瘦小，陸卓年忍不住問：&ldo;你幾歲了?&rdo;

&ldo;十……十六歲。&rdo;

陸卓年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他有些不安地左右弄弄，小聲說：&ldo;謝謝。&rdo;

忽然之間，陸卓年感覺自己說不出話了。

好像也曾經有這麼一個人，穿著不成樣子的校服，低聲跟他說謝謝。

第四十二章

俞薇有些不放心：&ldo;年年他……&rdo;

陸老爺子伸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裡，一邊嚼一邊說：&ldo;沒事兒。&rdo;他是完全不當一回事的口氣，年紀大了，很多事就不太放在眼裡了。

祁聿也說：&ldo;沒事的，媽媽。&rdo;相比之下，同樣一句話，祁聿就顯得更有說服力一些，俞薇像是獲得了一些安慰的樣子，神色舒展了很多。

在俞薇看來，陸卓年始終還是孩子，當年的事情，他們甚至沒有讓陸卓年參與太多，因此怕陸卓年會對小孩兒有想法，過不去那個坎兒。但是當祁聿以陸卓年伴侶的身份坐在這裡出聲安慰她的時候，俞薇才真正地感覺，陸卓年是個成年人了，他應該會妥善地處理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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