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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專程趕過來，哪有讓她坐坑板凳的道理，但是……

鹿呦斜眼覷見酒店的裡側通道上，程澤允的車已經向門口駛來，心彷彿被突然提了起來，像學生時代偷偷談戀愛約會，被父母抓了個正著，莫名心虛。

在她糾結萬分之際，程澤允已經在三人身後側停下，車窗下降，露出俊秀的側臉。

「呦呦？」他喊。

因為陳彩卿背對著他，所以他看不清樣貌，從他的角度只看得到鹿呦和小紫對站著，三人像在聊著什麼事。

程澤允的聲音一出，小紫立馬看了過來，先是驚訝，然後，眼珠子在程澤允和鹿呦身上來回遊移。見鹿呦嘴唇抿緊，眉心緊繃，卻就是不做回應的樣子，心裡猜出了個大概，便決定由自己打破這個僵持的局面。

「程老師好啊。」她首先打了招呼。

程澤允點頭。

鹿呦和陳彩卿也朝他的方向看來。

陳彩卿見是自己很喜歡的之前跟女兒合作過的小年輕，揚起更燦爛的笑臉，熱情地打招呼：「你也在啊，是跟呦呦還有合作不？」

程澤允看見是她也有片刻的驚愕，叫了聲「伯母好」算是打招呼。

至於後面的問題，程澤允沒有說話，看著鹿呦，等她回答。

問題已經逼近眼前，顯然逃避是不可能了。

來不及多想，她眼睛緊緊閉了閉，隨後猛地睜開，避開程澤允的眼神，對陳彩卿說：「不是合作，剛好他也在b市有工作，剛好住在一個酒店而已。」

話畢，她就垂頭低眉，氣都被洩盡的樣子，更加不敢看程澤允。

小紫瞪大了眼，視線繼續在兩人身上來回逡巡，似乎想看看他們各自會有什麼反應。

程澤允的眸光在聽到鹿呦的話後暗了下來，垂眸斂目，讓人看不清情緒。

陳彩卿似乎沒有發覺幾個小年輕之前的暗潮洶湧，又說：「那真是有緣分。」

招呼已經打過，程澤允繼續把車停在三人身側，就顯得不合時宜了，見他遲遲不開走，陳彩卿以為他還有事，問：「是跟呦呦約好了有事嗎？沒事你們去忙，正事要緊，我有小紫陪就好了。」

母親很體貼大量，若是讓鹿呦丟她在酒店實在於心不忍。而且，剛剛她應該傷了程澤允的心吧，怎麼還好意思去赴會。

她感到兩難，嘴巴抿成一條密密的線。

程澤允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似乎懂了她的心思，即使期待落空，也不想她為難，先替她開了口：「我就是經過看見呦呦順便打個招呼，沒什麼約好的事。伯母你們進去吧，提著東西站外面不方便。」

陳彩卿更滿意了：「真是個禮貌的好孩子。」

程澤允禮貌地對陳彩卿笑了笑，乖巧的樣子又讓陳彩卿想起了自己去世的小兒子，又是難過又是高興。

「那我先走了。」他說。

陳彩卿和小紫跟他說再見，鹿呦也在母親批評後做出禮貌的樣子朝程澤允揮揮手說再見。

汽車從眼前向前駛去，漸漸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程澤允離開前最後的眼神，失望？難過？只是面上卻還要強裝無事的樣子。

他這個年紀的男孩，自尊心應該是最強的時候，自己這麼讓他下不來臺，他應該很受傷吧。

可程澤允還是程澤允，就算她做了什麼傷害他的事，他還是會順著她的意思去做，不願讓她為難。

心裡有事，鹿呦踏進酒店的步伐愈發沉重，面上也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房間，跟隨母親一起把東西放好，聊了會天，然後三個人一起前往酒店底層餐廳吃晚餐。

雖然鹿呦已經裝得很若無其事的樣子，但畢竟是從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