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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才走到門口，就聽到後面打鬧笑罵的聲音，朝程澤允感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活力四射。」

見程澤允沒回應，她有意調侃他一下：「怎麼沒見過你那樣子呢？」

程澤允腳步一頓，眉峰挑起：「你是想說，我比較成熟嗎？」

鹿呦：……

這邏輯，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回去的路上，鹿呦好幾次提醒：「開快點開快點，要被撞尾了，出交通事故怎麼辦！」

程澤允心想自己也不容易，為了不那麼快分開，愣是壓制著開慢車。

他面上不緊不慢，還安慰鹿呦：「別擔心，在安全車速範圍以內。」

鹿呦語塞，一看車速雖然慢了點，但也沒什麼大問題，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慢慢來比較安全了。

不過……

鹿呦：「你不會是因為我剛說的話，故意想表示一下你的成熟穩重吧。」

程澤允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內心真實想法：「怎麼可能，剛你不是讓我悠著點嗎，我這就在好好珍視你的小命。」

鹿呦：……

好吧，她今晚才發現，程澤允真的是邏輯鬼才。

車開到樓下，鹿呦轉頭跟他說再見，程澤允卻依依不捨地看著她：「明明開得這麼慢，怎麼還是到了。」

剛剛他開車的異常，在這句話後都找到了理由。

她扭頭朝他笑：「原來是捨不得我啊。」

離別在即，他倒是十分誠實地點了頭。

明明感覺才一起呆了很短的時間，可是轉眼卻發現已經是深夜了。

鹿呦彎著眼笑：「那你過來一點。」

程澤允最抵擋不住她那樣的笑容，聽她說了這句話，更是心裡有了期待，覺得怕不是要來個臨別吻？

他很聽話地湊了過去。

看到他眼裡閃著星星般的期待，鹿呦又是一笑。

「是不是覺得我會來個goodbye kiss？」

難道不是嗎？聽她這麼說，程澤允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他開始想，她到底要幹嘛？

然後，猝不及防地，一個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柔軟的唇在他還未來得及回應之前已經快速離開。

抬眼，對上女孩狡黠的笑：「那你還真猜對了。」

說完還很快推門車門下了車，讓程澤允毫無反應的機會。

她站在車門外，還是那般彎著笑眼跟程澤允說再見。

鹿呦的眼睛是出了名的好看，眼大有神，眼球黑且亮，一動起來就靈動得像會說話一樣，顧盼生輝，但程澤允卻覺得，她笑彎了眼時，眼球掩於眼皮下，可愛柔美的樣子，魅人的程度也一點不差。

他覺得自己被捉弄了，偏偏這捉弄又讓他心情好的不得了。

想下車送鹿呦一程，卻被她叫住：「外面冷，不用送了，你快回家。」說完小跑著就往樓裡走去。

程澤允朝她揮了揮手，說再見，看她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抬頭看屬於她的那一戶人家燈光亮起，摸著唇角回味那早已消散的甜美良久，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車窗外夜色整好，彎月也像是鹿呦的笑臉，在甜甜又狡黠地朝他笑。

路過曾經的林蔭路，發現樹上葉子都掉得差不多了，程澤允才有一種時光變遷的錯覺。

樹木枯榮變化之間，他跟鹿呦的關係也變成了他盼望的結局。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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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發現沈濤竟然還在。

而且是以一種吃完外賣後就臥躺在沙發睡得昏沉的姿態出現在剛回家的程澤允面前。

睡得真的很沉，連開門聲都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