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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煩。」
一切倒是如常了,高內侍緩緩起身,對著內室搖了搖頭,終究也搞不懂方才那股怪異勁兒是哪裡來的。可但聞宰相一切如故,倒是像他自己多想了,於是不再偷聽,沿著長廊走出去了。
漱鳶一直支著耳朵聽著,直到那腳步聲遠了,這才鬆口氣,頷首沖身上那人沒好氣道, 「人已經走了,你還不快起來!」
公主她是有點掃興的,正撩撥他在興頭上呢,忽然被他翻身壓下,實在是壞了她想看熱鬧的小心思,於是又撅嘴嘀咕了一句,「無趣……」
宰相一聽,定然是沒有好臉色的。他沖她挑了下眉,低沉道,「無趣?」
看來外頭的人總算是走了,可身下的人卻不可放過!
他寬大的手掌撐在她的耳畔,以尊卑顛倒的姿態,低聲訓斥道,「你可真不知道分寸!若是再如此這般,下次,不必再來找我!」
公主被他這麼一說,只覺得臉色微紅,她一看這事態,知道房相如大概是真的生氣了,抿唇抬手拽上他的袖角,晃了一晃,「不要。」
他翻身躺了下去,抬起半臂遮住眼睛,沉沉道,「真是太冒險了……」
回想起方才的情形,刺激嗎?當然刺激。可是除此之外,最可怕的是他從中嘗出了幾分異樣,是沉淪還是懼怕已經說不清了,總之他身體的本能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並不是那麼拒絕。
欲罷不能,這才是最令他難以控制的。
這次總算過去了,那下一次,再下一次呢?他們二人躲在這公務之地,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春光之事,這是從前的那個自己所不能原諒的事情。可是現在,因著感情的加深和身體的親密,他也在一點點被那些世俗所侵蝕著,改變著。
房相如正苦悶著,忽然感到袖子晃了一晃,他知道是她,於是不理睬。那頭再不懈地努力晃了晃,誓不罷休的架勢,他被她磨得無奈,總算在手臂下露出半支眼,睜開一條縫,虛啞著問道,「怎麼?」
「我下次不那樣了。」 她可憐巴巴地輕聲道了一句。
他怔怔地看了她半晌,隨後淡淡笑了一下,展開手臂,然後她默契又順從地鑽進他的懷裡。
房相如把自己的胳膊給她當枕頭使,自己凝望著窗外一點餘暉,道,「下個月便是千秋了,公主可有為陛下準備禮物?」
漱鳶點點頭,迎著夕陽的光瞧他的側臉,「我要為父親彈一曲臥箜篌。你知道嗎?從前母親就喜歡彈臥箜篌。」
「哦?」 房相如眼神看向她,「臣倒是不知道,你還會臥箜篌?真是……刮目相看了。」說著,他眸中泛起幾絲讚許之意。
「皮毛罷了。」 漱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論才學謀略她自然比不上他,詩詞文史也是差強人意,唯有一點點拿不出手的琴技,居然也叫他\&039;刮目相看\&039;,她自己倒覺得有些難登大雅之堂。
「其實,我是為了讓父親可以想起母親罷了。從前,母親總會在屋子裡給父親彈奏《錦瑟》,那些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漱鳶又補充了一句,說完,那一瞬間她有些失神……
房相如看在眼裡,卻也沒說話,只是將她輕輕擁入懷裡,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肩頭,安慰似的。
「到時候,你可不要笑話我呀!」 她半伏在他身上,警告道。
房相如哼笑了一聲,說那可不一定,「臣當然不會明著笑,只會偷著笑……」
她抓住他的手,氣呼呼道,「你再笑,再笑我就掰斷你的手指,讓你永遠都寫不了字了!」
「你可真狠心!」 房相如倒吸一口氣,趕緊抽回來手掌,攏住她的五指,詫異道,「臣怎麼覺得,公主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漱鳶有些緊張,生怕他發現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