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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忍著心顫,輕輕抬手,影子的指尖就那樣滑過了她的眼角眉梢。
漱鳶好像也明白了什麼,屏住呼吸,一動也不動。
宰相道,「閉上眼。」
她心跳加速,順從的閉上了眼。
明明並沒有真的吻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反而更叫她緊張得快要窒息。
房相如的影子觸控著她的髮髻,然後滑過公主的下顎,他慢慢垂頭,影子也一同慢慢低下……
然後,寬大的影子終於吻上了她的唇,就這樣,停留了很久很久。
即便是他的影子,她也彷彿能在虛空裡感受到他的溫度似的。她心快要跳脫出來,似乎感到他的指尖劃在她一寸一寸的面板上,也能感到他的手掌覆蓋在她的臉頰。
她配合地仰著臉,承接著他落下來的吻,然後緩緩抬起胳膊,踮腳摟住了他的影子。
不論是怎樣的接觸,她都是喜歡的,也都會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
房相如餘光看到這樣的畫面,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禁忌的感覺。
以他們的身份,如今做任何太過親密的舉動,都是要被人議論的。所以,他們的相戀,註定要冒著幾分風險,直到有一日,守得雲開見月明。
在那之前,他們必須要小心翼翼的見面、相處……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再叫她背負那些她不該背負的流言蜚語。
這一次,他一定要叫她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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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漸移,影子也變得依稀模糊了。和她相處的時間不知不覺過得如此之快,再過一陣,怕是天要黑透。
房相如拉過她的手在榻邊坐下,低聲道,「天晚了,公主該回內禁了。過不了一會兒,高內侍就要來掌燈了。」 說完,他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放心,臣會好的很快。」
她都明白,艱難地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忍了片刻,終於抬手摟住他,依依不捨,「下次什麼時候還能見到?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又要分開了。我真不想走……」
他身上一暖,軟軟的身子又撲進懷裡,房相如嗯了聲,撫了撫她的背,道,「聽話。回去吧。」
漱鳶也不想因為自己拖累他,所以知道今日必須要走,她抱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一臉期待地問道,「不如,以後我再偷偷溜出宮去,去你家找你!」
他深吸一口氣,卻是慎重又慎重,只得又抱了抱她的肩,「臣……臣看情況吧。如果有機會,一定還會這樣見的。」
她頗為惆悵地答應了他,然後有些擔心地問道,「在那之前,你會不會又清醒過來,反悔了,或者忘了我?」
房相如聽得直緊眉頭,「怎麼會?不清醒的是過去的臣。現在,臣再清醒不過了,又怎麼會反悔,忘了你。」
他說完,反倒是對自己憂心起來,怔怔道,「那你呢?你會不會突然又有了新歡,有了第二個、第三個寧九齡,就這麼忘了臣了?」
她本來聽了方才那些話心裡頗為感動,忽然又聽宰相莫名杞人憂天起來,不禁笑了出來,推了推他,道,「所以子彥到底成了你的憂慮了嗎?你是不是一輩子都要留下這個心結?」
房相如哼了聲,「豈止是心結,都快要成了臣的陰影了……」他悶聲道,「當初臣也不知道為何,偏生向公主舉薦了他……事後真是,悔不當初。」
她笑著捧上他的臉,親了又親,安慰道,「你放心。你在我心裡一直是獨無可替代的。就算有一天你不再是中書令,不再是宰相了,你也依然是我的獨一無二。」
獨一無二。
多好的詞啊。
房相如臉色稍稍緩和,點點頭道,「若是這樣,臣就安心多了。」
還是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