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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在樓梯口時,梁婉容遇見了上官黎的主治大夫樊主任。梁婉容問道:&ldo;樊主任,請你告訴我,我的兒子究竟還要多久才可以恢復意識?&rdo;樊主任平靜地注視著梁婉容,已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佇立樓梯口,樂觀地回答:&ldo;這樣的病人通常需要一年,也有更長時間的患者,我會全力以赴。&rdo;梁婉容一臉焦灼地盯著樊主任:&ldo;可是,他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依然不會主動和別人說話……他已經治療兩個月了。&rdo;樊主任嗬了嗬嗓,躊躇了好一會兒:&ldo;帶他散散步吧,也許散步能使他恢復病情。&rdo;梁婉容道:&ldo;好,好!我完全聽您的。&rdo;她舉足無措,眼淚忍不住簌簌而落。
一大清早,春桃帶著兩個實習護士,前來給上官黎替換被褥。床頭的百合花已枯萎,花瓣軟軟地耷拉,有的飄落地上。桌上零零碎碎地擺著水罐、食品、鮮果和一個相框‐‐一張全家照。春桃拿著一條抹布,將桌面擦了個透亮。&ldo;給你‐‐&rdo;低頭忙碌的春桃猛地一驚,抬起目光,看見上官黎拿著芒果。春桃下意識地問了一句:&ldo;為什麼給我?&rdo;&ldo;因為你漂亮!&rdo;春桃被他一句戲挑的話,驚得心花亂顫,她簡直不知道如何形容激奮的心情,要知道,這是身價過億的貴公子兩個月以來,首次完整說的兩句話。春桃一鼓作氣地問:&ldo;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rdo;上官黎結巴道:&ldo;春……春……春……&rdo;春桃一急,從上官黎的手裡接住芒果,然後抓著他的一隻胳膊,拼命地搖撼:&ldo;春……什麼?你快說呀。&rdo;誰知,上官黎冷冷一笑,腦袋像床頭桌櫃上的一束百合花,軟軟地耷拉了下來。
第三十章 小妹灑淚撼哥哥
十一月下旬的一個星期五晚上,省城杭州中學校園裡,燈光璀璨,燭影搖紅,迴蕩著師生們的歡聲笑語。塘畔池水噴濺,一株鬱鬱蔥蔥的冬柏下,同學們買回夜餐,剛剛享用完,扔得滿地色彩斑斕的垃圾袋。原來,這一天,是上官嫦十六歲的誕辰。師生們為她慶賀,不僅在教室、寢居,更在校園的花壇、瀑泉、綠蔭廠燃起了向徵和諧、幸福快樂的紅蠟燭表示祝願。但,一切皆無法改變上官嫦內心的憂鬱和牽掛。兩個月前,她已獲知哥哥上官黎罹患重病的噩耗。從那個時候起,她日夜禪精竭慮,為哥哥憂心如焚。上官嫦勉強度過她隆重的生日宴後,最終決定,到第二人民醫院「精神二科六號」,看望哥哥上官黎。
生日宴會結束以後,上官嫦將哈男喚至身邊,用神秘兮兮的口吻說:&ldo;明天早上,我要親自進醫院看望康復期間的哥哥,想帶你同去。&rdo;哈男懷抱著一把西班牙吉它,凝眉一笑,回道:&ldo;noprole,願意為女王效命!&rdo;兩人一拍即合,無需言語贅述,便各自回了寢居,簡單地準備了所需物品之後,早早休息了。
天剛一亮,校園門口的一株老榕樹下,哈男咧大嘴巴,興奮而驕傲地笑著,身上挎著一個行包。等了一會兒,上官嫦從一幢高高的學生公寓走下來,她穿著對襟羅衫兒套裙,裙褶上有圖案明艷的大朵梔子花,纓落繽紛,環佩叮噹。她,娥眉婉轉輕蹙顰,意態妖嬈娉婷美,發箍上斜插一枚蝶花細鈿,靚麗極了。上官嫦的臉龐上浮著一屢悽愴不安的神色,走近哈男:&ldo;哈男,你準備好了嗎?&rdo;哈男打量了一番上官嫦,美貌、青春、水靈,周身散發活潑靚亮的氣息。這個她心目中的女神,永遠給他一種高貴的氣質。哈男說